忌情將自己剛才做的夢告訴了鳳君絕,又把她的擔憂說了出來。
鳳君絕溫柔的摟著她,笑道:“怪不得人家都說懷孕的女人心思敏感多疑,喜歡胡思亂想。夢與現實是反的,別想那麼多,快睡吧。”
忌情在她了的安撫下又躺了回去,心頭的那股莫名的沉重感卻久久未散。
遠山如畫,綠草如茵,流水清澈。夕陽絢麗,照著整個山澗,如籠罩在一層細碎輕薄的金黃之下,有種朦朧而寧靜的美。
忌情站在小山丘上,盯著這樣的畫麵,看得出神。
身後有人喚她,忌情回過神來,轉頭看去,是冰凝。
“這裏是兩國交界,王妃還是別亂走的好,敵人隨時都有可能偷襲。”冰凝麵無表情的說道。
忌情盯著她看。她跟冰凝的接觸少之又少,說上的話總共也不超過十句話。
忌情有些好奇,她叫冰凝,是天生就這樣冷冰冰的呢,還是隻對她這樣而已?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忌情隨口一問。
她倒是沒有這樣問過其他暗衛,她也不在意別人喜不喜歡她。不過,她就是挺好奇的。因為冰凝的態度挺奇怪,說不上是對她有敵意,但又隱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抗拒。
是因為鳳君絕嗎?
畢竟很少有女人能抵擋得了鳳君絕的魅力,即便知道他是妖孽一枚,即便很多人對他這顆“災星”敬而遠之,但人對這類美麗又危險的事物,總有一種克製不住的悸動。
冰凝會是個例外嗎?
冰凝神情不變,臉上不顯露半分的情緒,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果然,鳳君絕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特別會偽裝啊。
“冰凝不過是個下屬,王妃是主子,冰凝對主子自當是尊敬與服從。”
尊敬與服從啊。忌情饒有興味的嚼著這兩個形容詞,很有深意呢。
忌情抬手摘了頭頂一朵白花,拿在鼻端嗅了嗅,淡雅的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她微微勾唇,沒說什麼,慢步往回走。
冰凝跟在她身後,配合著她的步伐。
忌情漫不經心的開口閑聊著:“這場仗會打起來麼?”
冰凝沒回答。
也許會,也許不會。
其實,這場仗要不要打,全憑王爺的心情。然而,王爺的心思,誰又琢磨得透呢?
冰凝在身後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也許,王爺的心情,隻有這個女人可以左右。
也許,她一句話,說不定就能改變局麵。
“這地方挺美的,實在不適合殺戮。”忌情嗅著微風送來的一陣陣桂花香,感慨的道。
冰凝仍舊不出聲,默默的跟著她。
“我來到王府,總共也就見過你兩次。聽說你跟破雲兩人一直都在外奔波,是替你們王爺找解藥是嗎?”忌情也是無意中偷聽他們在書房裏的談話。
他們在武林城的時候,不亂師父私下也有跟她提到過,鳳君絕不喜歡別人提這事兒,忌情自然也沒問他。
不亂說鳳君絕這毒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每到月圓都會發作,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會一次比一次毒發得厲害。
不亂卻沒有告訴忌情,如果這毒在三十歲之前沒有解的話,鳳君絕這一生也就到此止步了。
冰凝聽到她這麼問,愣了一下。王爺竟連這個也跟她說了嗎?
冰凝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這解藥很難找嗎?”忌情問道。
冰凝看了她一眼,本不予於她多說,但一想到她對王爺的態度,向來是隨心所欲,仗著王爺對她的包容任性妄為。
就像這次一樣,王爺為了她竟不顧一切的闖入北越國。幸好是有驚無險。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對王爺的重要性。王爺這次不僅提前毒發,還是頭一次陷入了昏迷中。如果她當時在王爺身邊,也許他就沒有這麼難熬了。
想了想,冰凝開口道:“王爺在來北越國之前,已經毒發了一次。”
忌情愣了下,怔怔的看向冰凝。
“王爺昏迷了好多天,之所以這麼遲才去找您,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冰凝直視她的眼睛,仍麵無情緒的說道。
忌情又是一怔。
“提前發作?為什麼會這樣?”
她之前還埋怨他來著,竟沒想到他是毒發昏迷了,可他卻完全沒有跟她提過隻言半字。
冰凝搖搖頭,沉默了片刻,沉聲說道:“這種突發情況誰也無法預料,所以王妃還是好好呆在王爺身邊,為了您也為了王爺好。”
頓了一下,冰凝又道:“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忌情聽出她的意思。
若她真的被敵人擄走,用以要挾鳳君絕不說,萬一鳳君絕毒發時被人乘虛而入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