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這家夥太不對勁了。

忌情用完午膳,便到後院去,看到初七靠著走廊柱子而坐,手裏不知在擺弄著什麼玩意兒。

她走過去,“小七,你怎麼不去吃飯?”

初七將手上的東西揣進懷裏,站起身,麵無情緒的向她行禮。“主人,請問有什麼吩咐?”

忌情微微皺眉看他。這小子是怎麼了?有點陰陽怪氣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怪。他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瀾,聲音平板,態度也很恭敬。不,應該說是恭敬過頭了。

“你怎麼回事?不開心?”

“沒有。”他是她買回來的奴,他有什麼資格不開心。

忌情狐疑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委實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來。要麼是他偽裝的得好,要麼是她太多疑了。

忌情隻好轉開話題,隨口問道:“你剛才在幹什麼啊?”

他眸光微閃,“沒幹什麼。”

忌情朝他胸口看了眼,也不知懷裏藏著什麼秘密。他不想告訴她,她也不好勉強他。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下去了。”初七看了她一眼,淡聲說道。

還沒等忌情開口,他已轉身離去。

“噯……”忌情欲喊住他,卻隻得了個背影。“這家夥是怎麼回事?”她皺眉喃喃。

“怎麼回事,我看這小子啊,是對你上心了。”一道戲謔的聲自背後響起。

忌情猛一回頭,見不亂笑眯眯的站在身後。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跑去跟鳳君絕那小子幽會,他可是擔心了你一宿沒睡。”

忌情愣了愣。她確實是決定得很突然,走得很急,來不及跟任何人說一聲。

原來他是在生這悶氣啊!

都尉府,傳出的是陣陣淒厲慘叫和悲愴哭聲,還有那震怒咆罵。

“爹,爹,我好難受啊……救我,救救我……常柏遠褲子已經染紅一片。

鎮上最好的大夫都聚集在一起,卻也琢磨不出解決之法。

“老爺,您一定要替遠兒報仇啊!”

一旁的侍妾們則掩麵垂淚,卻也不知是真的為夫君的遭遇傷心難過,或是虛情假意作作樣子。

常都尉本在京城為官,卻聽家中來報,急忙趕回。此刻他一臉鐵青,額際青筋暴凸,握緊拳頭,指關節泛白。在看到大夫束手無策的搖頭時,他一拳打垮了桌子。

“好惡毒的歹人,竟然敢對我兒下此毒手,我非將此人找出來,將他碎屍萬段。”

大夫們麵麵相覷,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說:“都尉,令公子現在情況越來越糟,若是不及時切除,恐有性命之憂……”

“你說什麼!”都尉震愕的瞪大了眼睛。他家就一根獨苗。若是切除了,那他常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了!

“不行,不行!大夫,求你們再想想法子,救救我兒……”常夫人上前拽住他們,苦苦哀求。

“夫人,我們已經盡力了。這毒,刁鑽的很,前所未見。怕是,隻能找到下毒之人,才有法子了。”

“爹,不要切掉,我不要……我不想變太監啊——”常柏遠淒慘的喊著,一聲聲悲憤絕望的聲音,喊是他們夫婦倆心都碎了。

都尉走過去,問道:“對你下毒之人究竟是何人?”

常柏遠說道:“孩兒、孩兒不知道她是誰……”

都尉狠狠一皺眉,厲聲說:“你怎會不知對方是誰?你到底與什麼人結怨了?”

常柏遠說:“孩兒隻是摸了她一下,誰曾想那娘們竟然如此惡毒……”

“是個女人?”都尉眉毛擰得更緊,隨即怒不可遏的道:“你竟是被一個女人給陰了!我警告過你的,你偏不聽。家裏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了,你還不知足——”他一臉恨鐵不成剛的痛心疾首。

“老爺,現在不是罵他的時候,趕緊想想法子救救咱們兒子啊!否則,他這一生可算是徹底完了啊……”

“最好的大夫都在這兒了。他們都沒辦法了,我還有什麼辦法!”都尉痛心的說道:“如今這逆子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叫我如何替他討回公道!”

“爹,我想起來了,那女人……下毒時,使用的扇子,上、上麵有九王爺的印章……”

“什麼!九王爺?”都尉猛地旋身,疾步走過去,緊緊盯著他,嚴聲問:“你確定是九王爺的?”

“孩兒應該、沒、沒看錯……”

“什麼叫應該!這種事,怎能看錯。這種事,非同小可。若是冤枉了九王爺,咱們一家都得遭秧。若跟九王爺有關係,那麼,我便是豁出去,告到皇上那兒,也要為你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