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帳,鳳君絕他們已經說完事,正好趕上了晚膳。

忌情吃了半個番薯,喝了一碗野菜湯,便說飽了。

其實她沒吃飽,也不是沒胃口,隻是想著這糧食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運到,士兵幾千人,這片山就這麼點大,野生番薯總有挖完的時候。

將士要上戰場,吃飽才有力氣殺敵。

“怎麼吃這麼少?”鳳君絕見她放碗,問道。

“我不餓啊。”忌情笑道。

鳳君絕也將手中那半個番薯放下,“沒胃口嗎?”

以前營中有米吃,他還能讓追影他們去獵些野味回來。但眼下,大夥都是清湯寡水吃不飽,總不能搞特殊。

而且,敵軍隨時犯進,大家都需高度戒備,現在不能隨意調離人手。

“我是真不餓。我又沒做啥體力活,自然就吃得少呀。”忌情輕鬆的說道。

“以前你一個人的飯量都不止這點,現在還是兩個人吃。”鳳君絕瞥了眼她的肚子。

入了秋,衣裳也穿得厚些,肚子自然就不明顯了。

忌情嗔瞪了他一眼,“你意思是說我是飯桶嗎?”

鳳君絕伸手,示意她過來。

忌情走近,他拉起她的手,帶入懷裏,屈起食指輕刮了下她的俏鼻,寵溺的笑道:“我喜歡能吃的。”

“原來你喜歡豬啊!”忌情恍然道。

“哪有人自己罵自己的,就算是事實,也不能說出來。”

忌情噎了下,氣得抓起他的手咬下去。

鳳君絕皮厚,任她咬,便是咬疼了,也眉頭不皺一下。自己的女人,就是拿來慣的。

其實他並非不知道她的心思,可他卻不希望她這般懂事,還是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的多好。

女人有多懂事,心裏便有多委屈。

鳳君絕等她鬆了口,若無其事的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

肉眼看上去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摸著,卻覺得有些消瘦。不像以前那麼豐潤,皮膚似乎也沒那麼滑膩了。仔細一看,眼下的肌膚還長了一兩顆小雀斑。

他不覺得難看,反而覺得可愛。

“明天我讓人送你回鎮上。”他輕聲道。

“為。我要跟你在一塊。”忌情一口拒絕。這個時候她哪裏肯離開。

軍營環境雖艱苦,可離開他,便是香閨軟榻,山珍海味,她也睡不安,吃不香。

“別任性。”

“我不是任性,我是認真的。鳳君絕,不要為我擔心,我不是溫室的嬌花,我能吃苦。”

鳳君絕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又被她搶先道:“我不會拖你後腿,也會好好保護自己,不會成為敵人要脅你的籌碼。我也會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有不適,我會聽你的安排。鳳君絕,我不會拿咱們的孩子來任性。你讓我離開,我也隻會每日坐立不安,憂思成疾。而且,並非在鎮上就安全了是不是。”

鳳君絕沉默的看著她。

什麼話都被她給說去了,他是找不到話來反駁她了。

“你就讓我留下嘛,我保證會乖乖聽話,不給大家添麻煩。”忌情抱著他的手撒嬌。

“有危險,我立馬就逃!你知道我很會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