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晴端起酒杯，微微喝了一點。
“小晴，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失戀了？”楊老師將剛剛自己心中的疑慮拋了出來，“他一定非常優秀吧，也非常寵愛你吧，我能感覺出來，你非常愛他！”
還不等艾小晴回答，楊老師就自斟自飲地又喝掉了一杯酒，仿似內心有無限的傷感似的。
“小晴，你知道嗎？那一次之後，我一直自責愧疚了很久，我知道你當時肯定很困難，才會再找到我，那是對我的信任和期待，但我無能，卻辜負了你。”顯然，楊老師還一直記得那件事情。
“老師，事情都過去幾十年了，我也早忘得差不多了，還提它幹嘛呢？”艾小晴微笑著說道。
“小晴，你真的忘記了嗎？可我一直都沒有忘記，我一直都記得當時你的那個眼神，充滿了失望和痛苦。”
“來，我敬你一杯吧，祝賀你事業有成，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啦！”
“好！”楊老師一口幹了手裏的酒，然後，伸出了手抓住了艾小晴的手。“小晴，今天能見到你，我真的很意外，很開心，我一直以為這輩子我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楊老師的口吻裏都充滿了深情。
艾小晴本能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楊老師的力氣很大，她沒法抽出手來，“楊老師，你喝多了！這樣子被別人看見多不好！”說著，艾小晴馬上驚慌地朝著馬晶晶看了過去，好在那個你女同學很熱情的跟馬晶晶在聊著什麼，而且身體還貼得很近。對這一幫女同學，艾小晴很多的記憶都很模糊了，現在看著甚至更覺得陌生，就比如說正跟馬晶晶跳舞的這個阿娟吧，此刻，她穿著一件很鬆的吊帶裙，胸前的春光忽隱忽現，而且裙子還非常地短，大腿幾乎都露了一半。艾小晴很早就注意她了，雖然她露了很多，但以艾小晴的眼光和標準看過去，那確實不是一個說得上驚豔的身材，皮膚蠟黃，胸部鬆垮，那腿部，也不夠纖細筆直。
看見艾小晴望過去的目光，楊老師低低低說道，“你可比她年輕漂亮太多了！”
“你說什麼呢？”這句話自然讓艾小晴很不高興，怎麼說，楊老師依然是一個老師，怎麼能在背後說學生的不是呢？
“實話實話而已！小晴，你要是嫌這裏人太多了話，要不我們出去透透風吧！”
艾小晴想著在這裏，楊老師確實一直圍著自己說話，要是讓大家看出了端倪確實也不好，而且她也確實想出去透透風，可是……
楊老師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說：“你要是覺得不好去跟馬處長說，我去說！”
於是，他走過去，不知道對馬晶晶說了句什麼，馬晶晶就朝著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一下沒有問題的。
兩個人出了Ｋ房，走到樓下，門口就是家鄉最有名的湖——白雲湖。此時，涼爽的風透過安靜的湖麵微微地吹拂了過來，很是愜意。
夜色很美，突然，艾小晴再次想起大軍。此刻，要是身邊站著的這個中年大叔，是大軍多好啊！大軍一定會溫柔地牽著她的手，慢慢走過這寧靜的湖道，然後聽她唱歌、喋喋不休的聽她說學校和工作上的事情。
唉，大軍！一絲強烈的失落和又傷感再次出現在艾小晴的臉上。
“小晴，你是不是想起你的男朋友了？既然你這麼愛他，為什麼不跟他繼續在一起呢？是不能一起了嗎？”
艾小晴搖了搖頭，她不想說，也不打算說。
“小晴，原諒我冒昧打擾了你的隱私哈，我真的隻是關心你，或許，我想，我可以幫幫你。”
艾小晴苦笑了一下，說了一聲謝謝。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你要是想一直留在家鄉，或者想考慮進我們學校做一個語文或者英語老師，我都可以幫你，就算你不願意做老師，我也可以幫你找到一份輕鬆穩定的工作，你看怎麼樣？”此時的楊老師，再次恢複了老師的身份和樣子，他熱忱地為自己曾經的得意門生出謀劃策。
艾小晴知道楊老師是真誠地想幫助自己的。於是，她想了一想說道：“其實，楊老師，我也真的沒有想好以後的路要怎麼做，這一次回來確實有一點倉促，我也沒有想過我會在家鄉能待這麼久，或許過一段時間，我就會離開吧！”
楊老師的臉上再次出現了一絲失落的情緒，艾小晴明白，他當然非常希望自己能留在家鄉紮根。
“家鄉太封閉落後，你想離開家鄉，我也能理解。我教過的那些優秀的學生，也沒有真的幾個能回來、願意回來的！從你們自己的角度看，我也希望你們能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但……唉，這也是我們家鄉一直不能得到發展的原因，雖然人傑地靈，出了很多人才，可是這些人才卻全部都流失出去了！要是你們這樣的人才都願意留在家鄉，我們怎麼還連一個七線城市都算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