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盯著韓安，眸光一片幽深冰冷。
韓安毫不畏懼，與其對視。
“韓安，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韓安笑了，“說起這個，你比我還要過分吧？相信你比我要更清楚，她是因為什麼才喜歡你的吧？”
一句話，說的韓墨臉色煞白。
他玩味的看著韓墨，對薑昕妍說，“阿妍姐姐，你告訴我哥，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他的？”
薑昕妍沒有回答。
“我來替你說，”韓安笑的分外溫柔，“當年高一的時候，你被一個女同學約出去玩，晚上十點多對方故意將你扔在一個小巷子，然後又派人欺負你，危急時刻，是我哥突然出現救了你，因為對方人太多，他怕牽扯到你，就將人引跑了，事後你得知那晚救你的人是我哥，於是天天跑我哥教室去堵他，甚至還買飲料給他，這樣過了一個月，你們就一起吃飯學習，去圖書館，甚至一起放學回家。”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阿妍姐姐？”韓安盯著韓墨，櫻色宛如女孩的漂亮薄唇，卻吐出無比紮心的話來，“你喜歡我哥，就是因為我哥救了你，所以你感激他，並從此愛上了他，因為你覺得一個能在夜裏奮不顧身，和那麼多亡命之徒為你拚命的人，一定是個好人，對嗎？”
韓安非要逼著薑昕妍回答，她沒有辦法，臉色蒼白，咬牙點頭。
說道，“是！”
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可韓墨還是沒忍住後退兩步。
他臉色一片蒼白，怔怔地看著薑昕妍。
薑昕妍有些奇怪韓墨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大。
但韓安還是不打算放過他，“阿妍姐姐，如果那天晚上救你的人是別人，不是我哥，你還會愛上我哥嗎？”
薑昕妍沒想到韓安會突然這麼問。
救她的人不是韓墨是別人？
怎麼可能！
“回答我，阿妍姐姐。”
薑昕妍垂眸，“你問這個幹什麼，重要嗎？”
韓安破天荒點頭，一臉嚴肅，“重要！”
就連韓墨也盯著薑昕妍。
“所以阿妍姐姐，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我哥救了你，你還會喜歡他嗎？”
薑昕妍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但在當時那種氣氛下，她也不禁問自己。
如果當時救了她的人不是韓墨，那她還會喜歡上韓墨嗎？
薑昕妍想了許久，都沒有答案。
因為在她的認知裏，救她的人根本不可能會變成別人，隻會是韓墨。
薑昕妍的沉默，叫韓墨的臉色愈發難看。
韓安看著韓墨，笑的極其肆意，宛如一個勝利者，“怎麼樣？還要我說的再明白一點嗎？”
“所以說，她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你！”
“夠了！”韓墨大聲吼道。
韓安渾然不覺，“這麼多年的感情，全是你偷來的，因此，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喜歡，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偷！你欺騙了她的感情，還有什麼臉跟她說喜歡？”
說完看著薑昕妍，笑的分外惡劣，“阿妍姐姐，你知道當年救了你的人是誰嗎？其實啊，當年——”
“別說了！”韓墨眸含祈求，定定的看著韓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叫你別說了！”
“你是在求我嗎？”
“……是！”韓墨咬牙，“算我求你。”
他站在原地，整個人抖如篩糠，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卻一直在咬牙死撐。
韓墨知道，早在韓安當著薑昕妍的麵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內心的醜惡，全部在薑昕妍的麵前暴露無遺。
這一刻，他的尊嚴，全部掉在地上，被摔成渣渣。
韓墨這輩子沒求過誰，唯獨這一次，他求韓安，自己的親弟弟。
他不想在薑昕妍麵前，連最後一分形象都破滅了。
他知道，他這麼做很自私，可是他不敢，不敢叫薑昕妍知道真相。
韓墨無法想象，得知真相後的薑昕妍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但無論是那種表現，都不是韓墨所能承受的。
韓安盯著韓墨看了許久，他們都有著同樣深邃的眼眸，因此，沒有人能看得明白韓安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韓安突然笑了。
似譏誚，似不屑。
他說，“算了，就當是我成全你最後一個心願！”
兩人的對話太古怪，再加上韓墨的表情，薑昕妍再傻也感覺出了不對勁。
她看了一眼韓安，將視線落在韓墨身上，帶著無聲的詢問。
在那一瞬間，韓墨竟無法和她對視。
倉皇之下，他慘白著臉，落荒而逃……
“韓安，”薑昕妍抿緊嘴唇，“你剛才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