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起晃了晃手腕,果然自如依舊。“你真不把人當人。”金文起笑著說。
付錢的時候,朱文說:“文起,還煩你付一下賬,我的錢夾子落在賓館裏了。”
剛付完錢,的哥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朋友,你還應該付一個塑料桶錢。”
朱文突然說:“先別付錢了,快拉我們去一下文化館,我抽屜裏還有周憫給我的十幾封信,不能落到馬來西亞人手裏。”
他們拿了信,剛回到車裏,就見幾輛轎車開進了文化館的院子,朱文歎了一聲:“好懸啊!”
朱文把裝信的皮包遞給金文起:“就請你替我保管吧,放我這裏不安全。”
金文起笑笑,說:“我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朱文說:“你隨便看,對你,我沒有秘密。”
經過了這樣的事,金文起那顆憂慮的心竟變得出奇地安定了,因為他感到,既然是偷情,就不是什麼簡單的愛情問題,也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就不能心慈手軟,優柔寡斷,一招一式都應該有鬥爭的姿態。
他回到機關,碰到了陸小可,他粲然一笑,“陸小姐,你好。”
金文起的輕鬆,讓陸小可感到吃驚。“你跟我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她說。
“我什麼也不想說,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請隨便。”金文起說。
“你怎麼變得這麼無賴,這可不像你金文起的做派。”陸小可憤憤地走了。
幾天過去了,居然什麼也沒有發生,金文起感到納悶,便找到陸小可:“你的小報告打完了沒有?”
麵對金文起的挑釁,陸小可冷冷地一笑:“我還不至於那麼卑鄙,感情的問題就用感情的方式解決。”
陸小可的話讓金文起感到慚愧,他二話不說,轉身走了。
晚上剛下了通勤車,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轉身一看,竟是陸小可。他吃了一驚:“你去哪兒?”
“就去你府上,拜見我的那個可憐的嫂夫人,向她報告一下她親愛的丈夫在外邊的光彩行為。”
金文起不僅停住了腳步,而且說:“你這比告密還卑鄙!”
陸小可眨眨眼睛,說:“我不這麼看,這符合解決感情問題的遊戲規則。”
金文起心裏有點兒虛,他真想對陸小可說幾句乞求的話,因為單純的齊玉文是接受不了這意外的打擊的。但男人的最後的一點兒自尊心阻止了他,他無可奈何地說:“你瞧著辦吧。”
一路無話。
齊玉文見金文起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子,驚詫地張開了嘴巴。
金文起為她感到難過,真是小家女人,遇到意外就露乖露醜。倒是陸小可表現得極其自然:“嫂子,你好,我是檔案局的小陸,早就聽金大哥說家裏有一個非常賢惠的夫人,今天順便來看看。”
聽到陌生女子的讚美,齊玉文感到不好意思,但是內心的熱情還是被喚醒了:“小陸,快請坐,我去給你沏茶。”
女人轉身進了灶間。
幾乎是同時,金文起與陸小可看到了客廳裏那桌已準備停當的飯菜。陸小可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金文起一眼。
齊玉文很快就從裏邊走了出來,一手提著一個大號暖壺,一手拎著一隻搪瓷缸子:“你是新來的大學生吧,聽文起說起過你,說你挺能幹的。”不善言辭的齊玉文在客人麵前也想表現得得體一些。
“嫂子,你別這麼客氣,還是我自己來吧。”陸小可伸手去接齊玉文手裏的暖壺,因為那個壺有點兒大,女人提著有點兒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