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二
那件蕾絲胸罩穿在何小竹身上真是驚心動魄——
胸罩的底托很窄,被托得更加挺拔的乳峰就大半個露在外邊,剛剛被遮住的乳頭,因蕾絲質料的超薄與透明,連同那大片的乳暈,就都似隱似現。
“哎呀,我的天!”金文起叫了一聲,像被擊中了一樣,呈不能忍受的痛苦狀。
聽到金文起的叫聲,何小竹嫣然一笑,又把腰肢向上聳了聳,她的胸部就愈發挺拔了。
金文起產生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衝動,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用他的臉頰在她的挺拔處摩挲著。何小竹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好紮啊!”
金文起自從當了局長以後,不再像原來那樣講究了,胡子也兩三天才刮一次,給人一種疲憊感。就局一級領導而言,他太年輕了,他不能讓人感到他的張狂。何小竹咯咯的笑聲,太清純了,讓他為自己過於蓬勃的情欲感到難為情。他重又回到沙發上,靜靜地欣賞著,以平複這不合時宜的激情。
看到金文起專注的目光,何小竹不禁把頭低下來:“老胖,你真壞。”一邊說著,一邊把雙臂掩在胸前。何小竹在最親密的人麵前所表現出的羞澀,讓金文起看到了她本性上的貞淑,他有些感動,心裏生起了一股癢酥酥的溫暖。此刻他深深地敬重她。但是,這隻是他瞬間的感受,他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他把那雙新買的鏤空吊帶襪找了出來,涎笑著對何小竹說:“把這個穿上。”
“不穿。”何小竹說。
“這有什麼難為情的,隻穿給我一個人看。”
“那也不穿。”
金文起知道,以何小竹的本性,她是決不可能那樣做的,便在她無力的反抗中,自己動手給她穿在了腴美的腿上。
何小竹無奈地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迷惘而無辜。布魯克斯的迷惘與無辜是性感的,但何小竹的迷惘與無辜就在眼前,因而有了極強的現場感,就增強了她性感的力度。金文起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把何小竹抱了起來,扔到床上,毫無商量地把她占有了。他的動作強烈而自私,讓何小竹感到他有些陌生,竟至壓抑著自己的感覺,不忍叫出來。
激情過後,金文起傻傻地看著何小竹笑,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老胖,你真行!”何小竹有些驚慌地說。
“怎麼了?”
“我會懷孕的。”
金文起這才醒悟,情感的失控,使他忘記了采取必要的措施。但事已至此,便言不由衷地說:“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你這時說得輕巧,一旦有事就又沒主意了。”
聽了何小竹的話,他不禁憂傷起來。
他與何小竹的愛情,熱烈而盲目——情動之時,勇往直前;冷靜分析,優柔寡斷,至今還未理出清楚的頭緒。他到底離不離婚、能不能離婚他沒勇氣決斷。在理智之下,他覺得安曼、朱文、局長和李一凡他們的話都對;在感情之下,他又感到他們說得都不對。麵對迷人的何小竹,他的理智是那麼地脆弱,他的情欲是那麼地強烈。他左右不了自己的情欲,隻能跟著感覺走。明明是夢,但是他不敢從夢中醒來,就一天接一天地沉睡下去。他也知道,這夢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但他無力計算這夢的長度,便對自己說:夢該醒時終得醒,夢醒時分是自有了斷的。
雖然何小竹什麼也不說,但她明明是有所期待的,盡管這種期待有時清晰,有時朦朧。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都好到如此地步了,沒有期待是不正常的。她不可能像陸小可那樣,直截了當地把自己的欲求擺在桌麵;本性的優雅與溫柔,使她在自己的感情訴求麵前不忍說出口。她把一切默默地交給了男人,期待著男人的自我覺醒。男人的盲目與任性使她感到憂傷,她真想在適當的時候給男人提個醒。但她怎麼也找不到這個時候。就像嬌生慣養的孩子一樣,她把男人給寵壞了,明明他在走著一條曲折之路,但她卻不能做那個指路的人。如果那樣,會傷了男人的自尊心,他會哭,會離家出走。而自己是那樣地在乎他,是那樣地在乎這份難得的愛情,她必須小心嗬護,即便自己經受著種種痛苦。她想,比起陸小可來,她自己是幸運的,陸小可身上的傷痕要是落在她身上,她是一天也活不下去的。女人活著是為什麼,不就是能心甘情願地愛一個人,幸運地被一個人愛嗎?而自己這兩條都占了,還有什麼抱怨的呢?不是抱怨,是難過,他怎麼就不懂得為自己的女人考慮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