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睿怎麼不大義滅親(1 / 1)

花前月下,篝火聲,孜然味。

少年自己開小灶,啃得滿嘴是油,抬眼望見淳於睿,小手忙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將啃了一般的兔腿遞出,笑盈盈道:"世子殿下,要吃嗎?"

"國子監不許食野味。"淳於睿撇開眼道。

"世子殿下大可放心,這兔子毛色鮮亮,看似家養的,應是哪個學員不甚走失的。"沈無雙也不強求,繼續啃著兔腿。

不得不說,這肉質鮮嫩,不柴不膩,上等的美味。

淳於睿擰了擰眉頭,卻又很快舒展。他想擺出一份厭惡的神情,卻始終做不到。也不知沈無雙到底是何方神聖,分明做著最為粗鄙的動作,卻讓人討厭不起來,甚至還想與其同流合汙。

他緩緩蹲下,凝望著篝火,火焰歡呼跳躍,時不時發出劈啪聲,襯得夜晚愈發安寧。

這場安寧,正是他所竊喜的。

沈無雙自是不知淳於睿心裏的一波三折,她也顧不得淳於睿,三下五除二將烤兔吃完,生怕淳於睿會來搶,又隨便挖了挖土將屍骨埋了。

做完這一切,將混著泥土和油的手擦在衣服上,藍靛色學服上明顯的兩道泥土印。

"好了,咱走吧。世子殿下,你也不用太過憂愁,想必過兩日,沈子衡就會幫我抄完。"見淳於睿不動,沈無雙便出聲安慰道。

她及其了解沈子衡的性子,她落了難,沈子衡自會想辦法。

翌日,沈子衡便攜著一打宣紙,盯著兩個厚厚的眼圈來了禁閉院:"沈無雙,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了啊!幫你收拾殘局都收拾出慣性了!"

淳於睿早已來了,與沈子衡大眼瞪小眼。

沈子衡立刻將宣紙一藏,戒備道:"世子殿下,你怎麼在這?"

突然,他靈光一閃:"國子監一直以來都有個傳統,若是一人禁閉,室友定要監督。看來世子殿下是被雙兒連累了,我身為雙兒的兄長,在此表達對您深深的敬意以及悲哀。"

他說了一通後,拔腿就要跑。

"經書留下。"淳於睿沉聲道。

"不是,這經書是我自己抄著玩的,哪裏是幫沈無雙抄的,絕對不是。"沈子衡嘿嘿一笑。

這明顯的掩耳盜鈴,淳於睿自是懶得計較,他未等沈子衡反應過來,便一把奪過:"沈無雙經書已抄完,待七日後禁閉結束。"

咦,淳於睿怎麼不大義滅親?

沈子衡也顧不得這麼多,連勝道謝後跑了。畢竟人多眼雜,若是久留怕是會出些紕漏。

沈無雙睡了美美的一覺,醒來後經書也抄完了,心情更是愉悅。隨手找了根木棍,便去後山探險去了。

國子監雖地勢遼闊,但絕大部分都是鮮少開荒的山地,讀書人日常起居皆在前殿,以至於就算沈無雙炸平了後山,也絕對不惹人注意。

幸虧沈無雙在飯點按時回歸,才不至於被送飯的小生逮到,以此安穩熬過七日,重新踏入了國子監前殿。被從禁閉院放出來,沈無雙倒有點不舍,也不知那裏哪裏有值得掛念的地方。

"沈公子。"馨蘿微微欠身。她已算是小家碧玉的美人了,站在沈子雪身邊,卻是顯得有些遜色。

許是大病初愈,馨蘿的小臉上,欠了些緋色。

"馨蘿公主,來南朝倒是為難你了。"沈無雙意指馨蘿也被父親安排來國子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