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淵深麵上波瀾不驚,卻在心裏對沈無雙的不知好歹暗暗的記了一筆賬。這沈無雙,竟敢在他麵前賴賬,看來平日裏太過心慈手軟了。
"二皇子殿下,聽聞雙兒與您有所交集,請恕我冒昧,敬你一杯,以表您對雙兒的抬愛。"沈子雪突然站起身來,舉起酒杯,雙眸一垂便一飲而盡。
此刻,溫淵深才注意到這位大名鼎鼎的沈家姑娘。隻見沈子雪唇紅齒白,膚若凝脂,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風範,嬌氣卻不柔弱。
果真是對得起茶坊間豐京四美的稱號。
而沈子雪突然的動作,想必是察覺到沈無雙這邊火藥連天,才出麵迂回。
短短幾句話,也盡顯智慧。
溫淵深多看了沈子雪兩眼,也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
這倒是個聰慧的姑娘。
沈無雙哪裏有這番玲瓏之心,她當即反駁道:"阿姊,我可沒少受二皇子殿下照顧!"
她將每一個字都咬的格外重,說罷還掃了一眼溫淵深。
"雙兒真會說笑,二皇子胸襟寬廣,自是不會與你計較,你還是莫要得寸進尺。"沈子雪話語微輕,卻是聽得格外舒服。
這等圓滑,倒是讓溫淵深側目。
沈無雙又想反駁什麼,卻被身邊的馨蘿拽了拽衣角,她這才悻悻的閉了嘴。
而溫淵深也安分了些許,目光一直落在沈子雪身上。
"雙兒……"馨蘿俯在沈無雙耳旁,小聲道,"阿信方才給我傳了張紙條說,今日郡王府至少有兩波暗衛。"
"兩波?"沈無雙擰起了眉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溫淵深的出現,真的隻是心血來潮嗎?
"太子殿下駕到。"太監拉長的音調回蕩在寬廣的院子中。
眾人皆是愕然。
這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宴嗎?怎麼就接連來了兩個大人物?
原本還以為自己撿了便宜,在瘋狂進食的沈子衡,此刻也停住了筷子,瞪著沈無雙,用眼神示意:"怎麼回事?兩皇子還是常客?"
"我怎麼知道?我來幾次都沒碰著啊。"沈無雙無辜的攤手,也用表情回應。
這時,溫墨含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他大手一揮,爽朗道:"諸位便無需多禮,淳弟設宴,既然皇弟也來了,自然不能少了孤。"
馨蘿抿著嘴望著溫墨含,而溫墨含的視線倒是毫不避諱的落在馨蘿身上,隻是,看不清他想做什麼。
沈無雙瞬間了然,感情這些暗衛是二皇子與大皇子的保鏢啊?今日這郡王府果真是熱鬧得有些反常了。
"皇兄,想不到你會來。"溫淵深起身拱手道。
大皇子已經言明無需行禮,溫淵深這番客套,倒是有了些許挑釁的意味。
"盛情難卻。"溫墨含話裏有話道,便落了座。
淳於睿回到沈無雙身邊,已經情緒低沉。
以沈無雙這般遲鈍的性子,都已經發覺情況不對,想必此刻淳於睿已經想出了個所以然來。
"倒是不知皇弟什麼時候給孤一個驚喜?"溫墨含端起酒水,語氣不急不緩。
"皇兄說笑了。"溫淵深神情倒是滴水不漏。
二人打著啞謎,沈無雙也不閑著,她從桌底悄悄勾起淳於睿的手掌心,小心翼翼的寫起字來:"這二人唱戲呢?"
淳於睿轉頭凝望著沈無雙,半響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