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長公主有著一雙絕美的靈眸,此刻卻淚如雨下,黝黑的眸子裏蓄滿了淚水,模糊了世界。
這是一段格外悲情的訴白。
沈無雙不由得抿了抿嘴。
若是愛而不得,易惰魔。
她若是也像文月長公主這般喜愛,也定是與她這般癡狂。
幸好……感情還未到濃時。
"長公主殿下,莫要輕賤了自己。"淳於睿沒有去看文月長公主的眼睛,反倒是帶了些許疏離,"於睿早已心有所願。長公主殿下也定然能尋到好人家,姑娘家家的,便莫要沾染這皇權了,於睿也並不想沾。"
"我並非為了我自己。"文月長公主眼眸迷茫起來,她長歎了一口氣,"也罷,今日失控,才說了些不得體的話。我苦等了如此之久,你也未曾有一個眼神留在我身上,我……早該想明白。隻是,若二皇子即位,日子難過的還有郡王府,若太子即位,我定能護你周全。於睿,你好生想想。"
說罷,文月長公主轉身便走。仿佛方才失控的並非是她,她如此決絕又糾結。此番情景,倒是戳進了沈無雙的心窩。
這感情之事,便是拿不起,也放不下。
文月長公主輔佐太子殿下。一半原因是因為太子殿下與她同父同母,感情深厚;一半竟是為了護住郡王府。
而當今皇帝生性多疑,定是少不了找郡王府的麻煩。但有南郡王的勢力在,當今皇帝若要觸動其根葉,也得好生掂量幾番。
這看似波瀾不驚的豐京城,其實早已暗流洶湧。
淳於睿緩聲開口,語氣透著疲倦:"你怎麼不躲?"
沈無雙冷哼道:"長公主殿下女流之輩,哪裏有幾分力氣能傷得動我?隻不過世子殿下得好生考慮自己的安危,今日斬釘截鐵的拒絕了長公主殿下,怕是少不了麻煩。"
"我……自是無妨。"淳於睿抿了抿嘴道。
"今日倒是多謝世子殿下出手相助,我沈無雙也並非不講道理之人,若是改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便隨你差遣,若是沒有……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為妙。"沈無雙拱手道。
她可不願為愛成瘋。
良久,淳於睿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也好。"
這沈無雙,倒像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你縱然做再多的事,她也沒有絲毫觸動。
不過……如此也好。
倒是少了用心力去保全沈無雙的麻煩事。
沈無雙再度拱手道:"告辭。"
說罷,便回到花園正中央,隻見禦彥明與一地的殘花敗柳還沒走,他們似乎又經曆了一次毒打,躺在地上連呻吟聲都發不出來了。
沈無雙環顧四周,急聲道:"馨蘿呢!"
"有……有人抓去了!"禦彥明卯足了力氣,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將信息傳達出去。
"誰!"沈無雙陡然提高音量,她掐住禦彥明的脖子,"你帶的這些人皆是廢物!連馨蘿都保護不了!阿信呢?馨蘿的暗衛可曾跟去了?"
"有!"禦彥明結結巴巴道,"他……不敵……被打後……忍著傷……忍著傷……追過去了……"
"哪個方向!"沈無雙眸子一凜。
禦彥明抬手一指。
沈無雙也沒有半分廢話,將禦彥明甩開,提著輕功便往那個方向尋去。
馨蘿來到南朝,本就是眾矢之的。
她可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