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沈無雙在城樓上一鬧,婁雲發偷盜火藥之事也隨之揭發。正廳裏,婁雲發嘁哀哀的跪在那裏,臉上還掛著沈無雙毆打留下的傷勢。
而審視婁雲發的,婁星維,溫墨含,何進政,淳於睿,居袁,一個都不少。
沈無雙伸著懶腰走來,正好聽見婁星維數落婁雲發的事跡。
"你啊你!我說你什麼好!從小給我惹出的亂子還不夠?現在竟然學會偷盜火藥了?你可知若是有這批火藥,能擊退多少敵人?"婁星維氣得一直在撫胸口。
而身邊皆是圍觀神色,並未有人出口為其求情。
也是,這都是婁雲發咎由自取。
溫墨含端坐在上位,百般聊賴的撐著腦袋,抬起眼皮問淳於睿:"淳弟,你說這該如何處罰?"
"軍法伺候,死不足惜。"淳於睿嘴裏吐出八個字。
婁星維和婁雲發臉一下子白了。
婁星維連忙跪下,哀嘁道:"太子殿下!念在小兒年幼無知,再給一個機會吧?"
"機會?那死在這場戰爭中的人可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溫墨含沉聲道。
"這……"婁星維一時語塞。
但他隻有婁雲發這一個獨子,若是婁雲發死了,他們婁家也就絕後了。
"的確,人死不能複生。婁雲發犯下滔天過錯,死不足惜!"沈無雙闖入正廳,朗聲道。
她的嘴角掛著一抹笑意,語氣也是玩味意濃。
"沈公子……"婁星維瞧著沈無雙,目光躲閃。
"但是,婁雲發還活著,還有機會彌補。如此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倒不如讓他衝上前線,為死去的亡靈獻出一份力。"沈無雙又緩聲道。
她說的有理有據,也並未給婁雲發的錯事找台階下,讓人挑不出毛病。
淳於睿許是大清早被無緣故的凶了一頓,此刻也沒有什麼好脾氣,他沉聲道:"將偷盜之人抓住來的是你,說要放了贖罪的也是你。"
"既然是我逮出來的,我總要有點話語權吧?"沈無雙一改嚴肅,依舊衝淳於睿笑得人畜無害。
淳於睿冷哼一聲:"軍法就是軍法,不容有疑。"
"可是婁雲發怎麼算都隻是個編外人員,還沒有當過兵呢。世子殿下的兵法處置,無憑無據啊。所以,我還是覺得,讓婁雲發在前線當個誘餌,也能告慰亡靈,若能活著回來,也是他福大命大。"
沈無雙負手而立,踱步道。
"臣附議!"婁星維感激的望著沈無雙。
居袁也緩緩做輯:"沈兄說的有理。"
此刻,若是將婁雲發殺了,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燃燒他最後的利用價值。
淳於睿掃了一眼沈無雙,語氣依然平淡:"如此,便由太子殿下定奪。"
"孤覺甚好。但活罪難逃,去領十個板子吧。"太子殿下沉吟道。
"多謝太子殿下!"婁星維感激涕零。
待到散了會,他還拉著沈無雙的衣角,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喊:"沈公子!您就是小兒的再生父母,不如您當小兒的幹爹?小兒太過愚鈍,就希望您能從中指點!"
"幹爹就不必了,我也不是在保他,能在戰爭中活下去才是正道。"沈無雙不耐煩的將腳從婁星維懷裏扯出來。
她總算是明白婁雲發這脫線的性格從哪裏來的了,這城主殿下看起來一本正經,莊嚴肅穆,沒想到哭哭淒淒來,說話也不過點腦子,心直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