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雙本來有千萬種解釋,這一刹那卻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悶悶的垂下腦袋,一言不發。
見沈無雙安分了,溫墨含也並未追加責怪。
密會一商討完,這北城門就交給沈無雙了。沈無雙哪裏有帶兵打仗的經驗,身著鎧甲往城樓上一坐,衝著分給她的兩百士兵,隨性道。
"諸位,這北城門就交給我與你們一同鎮守了。實話說,我也沒什麼底氣,但能夠與你們共同進退,也是我的榮耀。"
說罷,沈無雙將懷中酒壺一解,對著天地灑了些,對著士兵撒了一些,又仰頭一飲而盡。
"這架勢,跟拜把子一樣。"馨蘿與水媱躲在屋子後,探頭觀察沈無雙。
水媱也晃了晃腦袋,早有預料道:"這倒是像小公子能做出來的事。"
這壺酒飲完了,沈無雙便將士兵們打發走了。兩百士兵各司其職,一半人站在城樓上拄著長槍,看守著歲衍城。
另一半人,等著輪休。
他們也忍不住竊竊私語道:"這從豐京城來的將軍,怎麼看起來不靠譜啊?"
"也是,不然也無需鎮守北城門,若是殷詔真的從北城門攻城,那就是南朝都亡了。"
"呸呸呸!你這說的什麼不吉利的話。算了算了,我們還是恪守本分,莫要嚼舌根了。"
這些話,被躺在城樓上曬月亮,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沈無雙,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她的眸子裏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深沉。
"雙兒!"馨蘿與水媱爬上城樓,瞧見沈無雙,便著急揮手提著裙擺衝了過去。
沈無雙坐起身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你們兩個還算是有點良心,會來看看我。我在這裏可謂是被發配邊疆,一點樂趣都沒有。"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被發配邊疆的。"馨蘿俏皮道,旋即從懷裏摸出一瓶酒壺,"隨便買的二兩酒,夠你嚐個鮮了吧。莫要喝醉了誤事。"
"你何曾見我喝醉過?"
沈無雙喝酒倒是不挑,捧著葫蘆樣的酒壺,恍若至寶。
她在這裏當將軍,可謂是哪裏也動不了。馨蘿送來的一點小酒,可謂是雪中送炭,捂熱了沈無雙的心。
馨蘿沒好氣道:"去年你大鬧我們西涼皇宮,可不就是喝了酒滋事嗎?"
"馨蘿記性真好。"沈無雙嘿嘿一笑。
也不管不顧,捧著便喝了起來。
"我們三個難得聚在一起,不如玩些小遊戲?"馨蘿提議道。
這幾日沒了沈無雙,日子也過得煩悶得很。
沈無雙拍手陳快道:"好!"
於是乎,北城門的百姓,皆是看見沈無雙在城樓上醉酒,熬夜打牌的模樣。他們紛紛歎息,攤上了這麼個將軍,是他們的命不好。
但也有人不信命,將沈無雙種種劣跡,一紙告上了太子殿下那裏。
溫墨含傳召沈無雙。
沈無雙腰間還掛著酒壺,腳步輕浮的踏入城主府,她似乎還沒睡醒,連打了幾個哈欠,眼睛都沒睜開。
瞧見這副模樣,溫墨含也陰沉著臉道:"沈無雙,行軍打仗之事,豈能兒戲!你應該也知,到了這麼地位,就得對百姓負責吧?"
"太子殿下!"沈無雙雙膝跪下,衝溫墨含行了一個大禮,淒慘道,"我本就不是當將軍的料,雖說北城門清閑,但趕鴨子上架也實屬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