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勞煩馨蘿公主照料了,若是有難處,盡管提起,本世子定會盡力達成。沈無雙衷心報國,是為了南朝才傷得如此之深,本世子有所偏寵也是應該的。"淳於睿朗聲道。
他的視線一直未曾挪開,似乎想要將沈無雙的傷勢,牢牢記在腦海裏。那個讓沈無雙性命垂危之人,定要付出代價!
沈無雙在混亂的噩夢中猛然蘇醒,天色已是黃昏,她瞥見馨蘿與水媱撐著腦袋,在椅子上安睡。
喉嚨有些發澀,沈無雙不願打攪二人,自己掙紮著起身給自己倒水。
此次重傷,定是讓馨蘿和水媱照顧了不少。
沈無雙摸著牆壁,搖搖晃晃走到案前。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搶過茶壺,緩緩倒在茶杯上。最後,那隻手將茶杯遞過來。
沈無雙抬眸,便瞧見淳於睿站在她的麵前。
"多謝。"沈無雙一笑,幹涸的嘴唇便裂了點血,忙喝了一口潤了潤唇,又道,"殷詔可退去了?我又睡了多久?"
"大夫說你得躺七日,但第三日你就醒了。如今殷詔已退,還不知下一步動向,我先扶你上床?"說罷,淳於睿再度伸出手來,想要去扶沈無雙的肩膀。
沈無雙晃了晃腦袋,說:"我自己可以。"
見沈無雙拒絕,淳於睿也並未強求,緩緩跟在沈無雙的身後。一步一步,始終在能扶到沈無雙的距離,盡管沈無雙極其緩慢,淳於睿也似乎並不著急。
當沈無雙重新躺到床上,又不慎扯到傷口,吃痛的咬著嘴唇。
"痛嗎?"淳於睿緊張道。
沈無雙搖了搖頭,扯出個明亮的笑容:"還行,不疼。隻是殷詔襲擊北城門之事,頗有些蹊蹺。能如此輕易的越過邊境長城,恐怕有內奸。"
"此事無需你擔心,你暫且休息。"淳於睿將被褥為沈無雙撿好,他垂著眸子,也瞧不清悲喜。
此時,馨蘿與水媱同時醒了,她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悄悄摸到門口,打算將此刻難得的寧靜交給他們二人。
誰知,還未推開房門,便被一股大力差點跌坐在地。隻見婁雲發粗魯的將木門推開,大聲嚷嚷道:"雙兒啊!你今天怎麼還沒醒!難不成……死了?"
這感情是來吊喪的?
沈無雙無語的盯著婁雲發。
婁雲發瞧見了沈無雙,又感知到一道冰冷的視線,便抬眼望去,嬌弱的身軀抖了抖。
"我怎麼不知道世子殿下在這裏……"婁雲發撓著腦袋,頗為心虛。
畢竟怎麼算,都是他的冒失,害得沈無雙成了這樣。隻是奇怪的是,他並不害怕沈無雙,反倒是害怕淳於睿會因此殺了他。
"現在知道了?"淳於睿挑眉問道。
他的語氣似有殺氣,也明目張膽的彰顯了他對婁雲發的不歡迎。
隻是婁雲發情商一向很低,他嘿嘿一笑,走到沈無雙麵前,單膝跪下道:"我爹說,若不是雙兒的英明神武,我就得葬送我們婁家的八百精銳了。所以,為了報答雙兒,我願意以身相許!"
"別!我拒絕!"沈無雙陡然激動起來大喊,她餘光瞟向淳於睿。
"我也覺得雙兒不是這般隨意的人,所以我先幫你換個藥吧?感情之事還需要循序漸進,雙兒,我也不逼你。"婁雲發認真思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