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淳於睿嘴角似有笑意,滿意的望著沈無雙。
一個兵家白癡,能算到此步,隻能說沈無雙是一個令人驚奇可塑之才。
他的目光似水流年,叫人挪不開。
沈無雙垂下眼眸,避開淳於睿的視線,迫使自己平靜下來道:"他們第一次攻擊在南城門,而後攻擊了北城門,這一次,卻是在東城門。看來,他們是想在西城門大做文章?"
"西城門本就因為地勢原因,易守難攻。有天塹保護,縱使殷詔萬匹大軍,也絕對不會從西城門而來。"淳於睿再一揮手,弓兵陣型突然變換,將殷詔打了個措手不及。
似乎快要爬上城樓的殷詔士兵,也被澆上了熱水,尖叫著摔倒在地。
淳於睿轉頭,朗聲問道:"沈無雙,你覺得,歲衍城三千士兵,怎麼守得住殷詔兩萬雄兵?"
"兩萬?"沈無雙驚訝的捂住嘴。
淳於睿點頭:"有探子傳來消息,殷詔派來的士兵並非五千,而是兩萬。先前派出來的人數不過是用來麻痹我們罷了。歲衍城地理位置特殊,此次來犯,殷詔勢在必得。"
他的語氣格外平緩,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結果。
但,這個結果已經注定了歲衍城內千條的人命。
沈無雙攥緊拳頭,盯著百米外俞舍的臉,狠聲道:"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雙兒,這歲衍城就交給你了。"
淳於睿沉聲道。
沈無雙還未琢磨出淳於睿的用意,便見淳於睿早已下了城樓。
他跨上馬背,戴上盔甲,率領著一千輕騎,昂首挺胸的出了城門。
歲衍城外,殷詔五千精兵已經精疲力盡。而淳於睿的這一隻軍隊,是南朝最為精良的軍隊,所到之處,所向披靡。
沈無雙瞧見,他們數量雖劣勢,卻衝入了殷詔的士兵中,踏碎了殷詔的殘兵敗將。
這是沈無雙第一次瞧見淳於睿在戰場上的模樣,如此偉岸英明,如此戰無不勝。
"這是奇跡啊!"
有士兵不由得歡呼起來。
他們從未想過,一千兵竟然能擊退殷詔的五千兵!
而俞舍似乎並未戀戰,他踏著馬,緩慢與歲衍城背道而馳。他的身後,是兩方士兵的廝殺。
他的從容,也從側麵表現出了,殷詔另有所圖。
沈無雙不敢放鬆,她喚來水媱,沉聲道:"阿水,從現在開始,你找一隊人馬,圍繞著城池周圍。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彙報。"
水媱領命,立刻退下。
此時,溫墨含也踏上了城樓。
殷詔士兵潰不成軍的模樣印在溫墨含的眸子裏,他不由得嗤笑:"淳弟不愧是淳弟,殷詔也太不禁打了。"
"太子殿下,從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戰爭。"沈無雙注視著溫墨含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何意?"溫墨含神情瞬間凝重起來,眺望戰場也發現了些許貓膩,"既然打贏了勝仗就該回來才對!為何淳弟要窮追不舍?他率領了一千士兵,歲衍城兵力驟減,如何抵抗下一場?"
"若是不給殷詔破綻,他們是不可能全力赴之。"沈無雙沉聲道,"太子殿下大可放心,世子殿下自有分寸。但在殷詔卷土歸來之時,他萬不可歸城。還請太子殿下將兵權交於我!"
沈無雙單膝跪下。
既然殷詔一直在布局,那麼現在該輪到他們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