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有心就莫要退卻。俗話說得好,眾人拾柴火焰高。雖說我一人之力舉足輕重,但……整個歲衍城的菜油都被我們收起來了,沈將軍大膽拿去用吧。"
婦人將籃子放在案上,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她心道,這沈將軍倒是生得頗為標致,不僅長得好看,還能舍身相護歲衍城的百姓。如此之好,等到戰事過去了,定要為他尋個親事。
婁雲發正巧掀開簾子進來:"雙兒雙兒!大事不妙,殷詔的士兵快要爬上來了!他們還有一波一直在撞城門!若是不采取行動,恐怕今日就得破城!"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沈無雙指了指角落裏的菜油,抿嘴笑道。
婁雲發循著望去,又衝回沈無雙的麵前,拍了拍沈無雙的額頭:"完蛋了?沈將軍莫不是被忙傻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一道香噴噴的飯菜去勾引殷詔士兵?狠,還是你狠。"
"你將菜油撒到城牆壁上,若是還有人爬上來,便一把火燒了,玉石俱焚。"沈無雙語氣清淡。
"這……這能行嗎?"婁雲發疑惑的擰起菜油。
這麼說起來,帳篷外還有不少的菜油,婁雲發還以為這是歲衍城的糧草,結果竟然是守城利器?
盡管婁雲發孤陋寡聞,不怎麼相信。但他的性命是沈無雙救的,如今的功勞也是沈無雙甩手給的,他必須得無條件相信沈無雙。
思忖半響後,婁雲發還是拎著兩大坦菜油走了。
城主府。
溫墨含從榻上猛然驚醒,他第一眼瞧見的是麵露疲色的馨蘿,眸底陡然柔和起來。
隻見馨蘿睡眼朦朧,撐著腦袋像小雞啄米一般,一點一點。終是撐不住,將要磕到床板。
溫墨含溫和的伸出手來,將馨蘿護在懷中:"馨蘿公主,是你在照顧孤嗎?"
"太子殿下……"馨蘿猛然向後彈去。
她自是有許多話想要詢問,但猶豫再三,出口便成了:"你莫要怪罪雙兒,雙兒也有自己的權衡利弊。如今大敵當前,不可奪帥,壞了軍心!"
溫墨含眸子裏的溫暖一點一點涼了下去:"你是怕孤醒來後問責沈無雙?"
"不……"馨蘿扭捏的擰著指頭。
她也不知為何,明明想要說出口的還很多,卻說了最無關的話。
"太子殿下……雙兒得罪了你不假,但若是太子殿下想要責罰,就請責罰馨蘿吧。是馨蘿未能阻止雙兒,這是馨蘿的過失。"馨蘿當即跪下,臉龐通紅。
"孤想問你,你與沈無雙到底是何關係?值得你替他受罰?你可知他襲擊孤,便是反了忤逆之罪,連誅九族!"溫墨含慍怒道。
中原最嚴重的刑法,大抵便是誅九族了。馨蘿緊張極了,又偏偏說不出話來。她該怎麼介紹與沈無雙的關係?
馨蘿深吸一口氣,俯身輕聲道:"太子殿下,雙兒是我生命中除了父王以外最為重要的人,我到底是不願她受到責罰。還請太子殿下在此之前,呆在城主府,我相信雙兒能護歲衍城周全。"
"嗬!好一個最為重要之人。馨蘿公主,你若真要替他受罰,你便嫁給孤。"溫墨含擰起馨蘿的下巴,瞪著那雙含淚的雙眸。
"什麼?"馨蘿心髒漏了半拍,怔怔的望著溫墨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