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無雙蹭的站起身來,還沒來得及思考便翻身上馬,衝著殷詔營地再度追去。
但何進政的手下攔住了沈無雙。
"沈公子,萬事切莫操之過急,回去從長計議。"何進政不解,阿信頂多算是沈無雙的暗衛,一個暗衛的生死,哪裏需要過多悲戚。
但沈無雙下定決心道:"不行!是我讓阿信陷入絕境,我必須得去救他。"
"沈公子,我們都不是菩薩,這等救人之事,還是盡力而為之。"何進政蹙眉,摸了摸胡子。
曾幾何時,他也如此熱血沸騰。但時過境遷,他已經目睹了諸多生離死別,這等無關緊要的人,很難撼動他的原則。
見沈無雙年輕,何進政也心知勸不動。
於是乎,在沈無雙轉身將要策馬時,何進政趁著親信給沈無雙牽馬的功夫,一記手刀,狠狠砍暈了沈無雙。
"沈公子,這人生啊,總會起起落落,要學會放棄。"何進政歎息道。
何進政的軍隊滿載而歸,而殷詔軍隊也氣憤而來,在何進政的指揮下,歲衍城守得尚有餘力。
馨蘿瞧見沈無雙時,她已經昏迷不醒,何進政的親信交代沈無雙隻是被打暈了,但是沈無雙的眉心早已皺成了橘子皮,昏睡之時也擰著眉頭,看來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顧盼四周,卻是沒有瞧見阿信的身影。
"阿信?"馨蘿在無人的角落輕聲喚道。
以往隻要她想要見阿信,阿信總能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盡管最近沈無雙忙著別的事情,並未像以往那麼黏著她,她也並未感受到孤單。因為全是阿信在陪著她,但是今日喚不來阿信,她突然間感到不安。
"太子殿下……你知道阿信去了哪嗎?"馨蘿淚眼婆娑闖入溫墨含的庭院內。
如今沈無雙昏迷,阿信失蹤,水媱尚在前線,馨蘿也隻能求於溫墨含了。
溫墨含推開屋門,於心不忍,但又想起馨蘿處處留情,忍不住譏諷道:"這阿信與你,又是什麼關係?"
"太子殿下……"馨蘿止住哭泣。
自從來了歲衍城,馨蘿便格外喜歡哭泣。她似乎想要將歲衍城所有百姓的淚水都流光了,她不敢去前線,更不敢過問戰事。她害怕見到那些生靈塗炭,所以馨蘿選擇了逃避。
她憎恨著什麼都做不了的自己,隻能暗自垂淚來安撫內心。
"進屋吧。"溫墨含終歸是不忍心,輕歎道。
馨蘿踏入屋內,怯生生道:"太子殿下,你可知道阿信去了哪?"
"他被沈無雙派去接應,但是被殷詔反將一軍,生擒了阿信以及兩百餘兵馬。"溫墨含避過馨蘿的視線,沉聲道。
"太子殿下,馨蘿可否求你一件事。"馨蘿擦幹淚水,欠身道。
在馬背上如此英氣十足歡聲笑語的馨蘿,卻總是在溫墨含麵前小心翼翼謹言甚微。念及此,他總歸是有些氣憤的,映入他眼簾的,是那個騎射大賽魁首的姑娘,是那個會臉紅會擔憂卻又勇敢的姑娘。
而不是麵前這個,隻會哭哭啼啼,什麼也不懂的姑娘。
溫墨含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道:"但說無妨。"
"不知哪裏有馨蘿可以做的事情……哪怕到前線打仗也行……馨蘿再也不願,躲在你們身後了。"馨蘿柔聲道,語氣卻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