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俞舍揮著長槍,眨眼來到孫陳平跟前。那鋒利的刀刃在月色下泛著銀光,寒氣徹骨。

哪知,孫陳平並不怕死。

他癲狂的大笑起來:"你以為,殷詔能用你這麼久,是沒有一點後路的嗎?俞舍將軍,我可憐你,因為你從出生到死亡,都是殷詔一步一步算計好的!"

話音落下,孫陳平便吹動了一塊黑乎乎的小石頭,他將那東西放在嘴邊,很快便有音律響起。

沈無雙蹙眉,不由得望去,頓感不妙。

那音律沒有規律可言,卻在這不明樂器中,顯得愈發冷清蕭條,甚至有一股寒意席卷而來。

而反應最為劇烈的,還是俞舍。

"啊!啊!"俞舍一聽這聲音,便捂著腦袋劇烈嘶吼起來。

一襲白衣,在此刻卻顯得格外淩亂。

"阿水,我去幫他!我把他勸回來就跑,此地不宜久留!"沈無雙當機立斷道。

他們僅有三人,將整個營寨消滅簡直是癡心妄想。但沈無雙以為以俞舍的能力,定是很快就能拿下孫陳平的項上人頭,很顯然,沈無雙失策了。

她咬咬牙,飛到俞舍身邊。

此時的俞舍似乎早已喪失了理智,他的周遭竟然也無人敢靠近。

"俞舍?"沈無雙輕聲呼喚。

"哈哈哈哈!俞舍,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你體內藏了蠱!"孫陳平猙獰著臉,嘴裏的聲音依然沒停。

沈無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拿劍指著孫陳平:"你能控製的了俞舍,你控製不了我。你若再不停止吹奏,我取下你的腦袋綽綽有餘。"

"若是我會害怕,我會接下這等命令嗎?沈將軍,你可知今日就是你的喪葬之日。這裏的囚籠,就是用來殺了你的。"孫陳平獰笑道。

沈無雙這算是明白了,這營寨歸根結底就是一個陷阱。若是俞舍真的背叛了殷詔,他們所傳達出的假消息也能吸引人來,他們也能在此奪走俞舍的性命。這就是為俞舍準備的葬身之地。

俞舍雙目猩紅,提著長槍踉踉蹌蹌的靠過去,嘴裏不住嘀咕:"殺了他……殺了他……"

這時,孫陳平停下了旋律,他一個箭步衝向俞舍,手中的匕首刺穿了俞舍的胸膛。

本就彌漫著血腥味的空氣,愈發的濃重。

孫陳平的速度是大大出乎沈無雙的意料的,盡管他看起來肥頭大耳,但在那個速度,沈無雙僅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刺穿俞舍,而沈無雙,連反應都來不及。

俞舍吐出一口鮮血,疼痛使他恢複了理智,他冷笑一聲,奮力使勁,將長槍也狠狠的刺入孫陳平的心髒。

"你刺歪了。"俞舍奮力將孫陳平踹出去。

孫陳平到死也沒有料到,俞舍在經受了蟲蠱萬箭穿心之痛後,又被貫穿了胸口,怎麼還有力氣反殺?

而他哪裏有俞舍的狠厲老練,俞舍一槍刺穿心髒,斷了孫陳平的一切生機。

孫陳平幾個呼吸後便死了,他死不瞑目,瞪著偌大慘白的眼睛,神情愈發猙獰。

"俞舍!"沈無雙這才愣愣的趕過去,扶著俞舍。

"快走。"俞舍擠出兩個字,想要推開沈無雙。奈何他已經用盡了力氣,軟趴趴的倚在沈無雙的身上,無法推動半分。

"我帶你走。"沈無雙咬牙,將俞舍吃力的背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