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俞舍恐怕不肯歸順南朝吧?"王車鑫瞧見淳於睿如此底氣,心裏也有些打退堂鼓。

淳於睿微微抬眸:"能否歸順,也不是你需要考慮的。"

話音落下,淳於睿瞟了一眼還圍堵在城主府內的侍衛。那些侍衛頓覺腳底發涼,忍不住向後退去。

"既然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那就是我唐突了。"王車鑫幾乎從牙縫裏蹦出了這句話,眼看他就要讓沈無雙吃虧,卻被世子殿下給攪和了。

似是察覺到王車鑫的不服氣,淳於睿大步走到上座,朗聲道:"你們若是不相信,大可詢問太子殿下。但若是衝撞了太子殿下,本世子概不負責。"

他仿佛本該坐在上座般,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即使目光沒有看向任何人,在場的所有人也能感受到那份寒氣徹骨。

沈無雙摸著下巴左思右想,淳於睿寥寥幾句話就能將場子鎮住,而自己到底是哪裏欠了火候?

瞧見沈無雙還在發呆,淳於睿忍不住瞟了一眼:"沈公子又有何種訴求?"

沈無雙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可是來抓丞相的走狗的,怎麼差點被淳於睿牽著鼻子走。

她一拍腦門,站起身來拱手作揖:"世子殿下,昨夜有刺客妄圖刺殺我,卻被我當場擒住。如今這刺客拒不承認是誰指使他,所以我才讓城主大人將諸位權臣召見。"

"如此興師動眾,恐怕多有不妥。"淳於睿一針見血。

他明白沈無雙是想找丞相府的暗探,但是此舉隻有打草驚蛇的作用。

沈無雙聽明白淳於睿在職責她,悻悻的低下頭去:"此事是我考慮不周。"

"也罷,既然城主府有人對沈公子心懷歹意,那就應該好生調查。畢竟沈公子是歲衍城的恩人,難免不會有殷詔的渾水摸魚者前來刺殺,所以得保護好沈公子。"淳於睿一口一個沈公子,倒是顯得生分。

沈無雙抿了抿嘴,也有些許不悅。但瞧見淳於睿這般胸有成竹,沈無雙也不好出聲擾亂淳於睿的計劃,隻得暗自數著淳於睿到底喊了多少次沈公子。

他們二人分明已經那麼熟悉了,卻要在這些權臣麵前保持距離。

"世子殿下有理。"婁星維見淳於睿解了圍,也是鬆了一口氣,狗腿似的彎腰連聲點頭。

"這是一枚吐真丸,吃下去後,犯人隻能說實話來減輕自己的痛苦,否則將會感受到自己的骨頭一點一點的融化。"淳於睿亮出一枚深黑的藥丸,走到刺客麵前,捏住刺客的下巴,將其按了進去。

那刺客被捆得結結實實,自然沒有任何反抗之意。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刺客也是性子剛烈,嘴裏塞的布條剛拿出來,便準備咬舌自盡。

但淳於睿也見怪不怪了,他一把擰著刺客的脖子,將其緩緩舉起來。這個姿勢下,刺客沒有半分自殺的餘地,而淳於睿還給刺客留了點氣口,用來問話的。

"本世子的第一個問題,你的目的是雙?"淳於睿眯著眼凝視著刺客,他的眼眸深邃,隱隱約約能瞧見自己的倒影,也恍惚可以洞察人心。

許是藥效的作用,刺客結結巴巴道:"是……是。"

"第二個問題,指使你的人在現場嗎?"淳於睿又沉聲問道。

"不……不在……"刺客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