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你的。"婁雲發笑盈盈的從懷裏拿出一個燒餅，"來，將就點。"
沈無雙對吃的倒是不挑，一把搶過來便啃了兩口。肚子稍微有點東西了，便捧著一大壇子女兒紅，一口下肚，火辣辣的觸感傳來，沈無雙卻覺得暢快無比。
"真是好酒！"沈無雙眯著眼滿足道。
她沒注意到，屋頂下有個身影落寞的離開了。
但婁雲發興致不高，他很容易就注意到離開的淳於睿了，嘴角微微上揚。
"雙兒，現在身邊沒有人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上次我瞧見你在後院的池子裏了，我知道你是個女兒身了。"婁雲發深棕色的眼眸炯炯望著沈無雙。
沈無雙怔怔地盯著他，旋即打了個飽嗝。
"真想不到，你這種行為，居然是個姑娘。"婁雲發扶著額頭，嘖嘖道。
沈無雙盯著他。
"怎麼，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算了算了，就當作我錯付了真心，我以為你是個男子……看我做什麼，如今你是女人了，我自然對你沒興趣了，我可是喜歡男人的你忘了？"婁雲發又開始滔滔不絕的開口。
沈無雙終於明白這兩日婁雲發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的話太少了！
現在終於有幾分往常的模樣了。
沈無雙微微一笑："這不是男兒身比較好做事嗎？"
婁雲發伸出手來往沈無雙額頭上彈了一下："但是男兒身會欺騙我的感情。"
"不好意思啊，婁雲發。我也不是故意要欺瞞你的……"沈無雙分外歉意道。
"無妨，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若你一直是個女兒身，倒是引不起我的興趣了。所以，我倒是很慶幸能夠遇見你。"婁雲發鄭重其事道。
他的正經讓沈無雙有些受寵若驚。
"免了免了，別這麼跟我說話，我害怕。"沈無雙連連擺手。
婁雲發歪頭，伸手往沈無雙後背猛然一錘，他豪氣衝天道："能跟沈公子拜把子！是我的榮幸！咱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
"打住！我惜命！"沈無雙捂著他的嘴，"我才不想和你一塊死，我們都不能死，都要長命百歲。"
這番話，觸動了婁雲發的傷心事，他長歎了一口氣，喝了一口酒，沉聲道："這長命百歲之事，哪裏說得準。"
沈無雙暗自抽著自己的嘴，讓自己亂說話。
婁雲發抓著沈無雙的手，沉聲道："算了，你都要走了，我也就不惹你傷心了。我以後會去都城找你，你可莫要忘了我。"
"你才是，身為歲衍城城主，日理萬機，你可不能忘了我。"沈無雙釋然笑道。
"一定。"婁雲發伸出拳頭來。
"幼稚。"沈無雙嘀咕了一聲，還是伸手碰了碰。
這便算是一個簡單的誓言了。
沈無雙堅信自己不會食言，但婁雲發對未來格外迷茫，他歪頭凝視著沈無雙，心裏有些悵然若失。
他很是羨慕沈無雙，也羨慕曾經的自己。
如今，這一切都要自己扛了。
"雙兒，世子殿下對你很好，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兄弟之情。"婁雲發柔聲道。
沈無雙蹭的站起身來，她指著月亮道："哼！把月亮給我吹滅！太亮了！"
婁雲發皺起眉頭，晃了晃手裏的酒壇。
咦，怎麼空了？
再看另一壇，又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