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沈無雙隻覺得頭疼欲裂。
她在夢裏使勁的追著淳於睿,但是追到的時候,淳於睿又猛然變成了阿信的臉。
嗯……真是個奇怪的噩夢。
沈無雙猛然驚醒,差點撞到那低矮的床梁。
沈無雙環顧四周:"我睡了一年了嗎?這是我屋子嗎?怎麼回事?"
淳於睿端著早餐踹門而入,氣勢如虹,他將稀飯放在案上冷聲道:"本世子還從來沒有伺候過人!"
沈無雙咽了咽口水,方才的噩夢還曆曆在目,她對淳於睿有種奇怪的恐懼感。
"我……怎麼了?"沈無雙舔了舔幹涸的嘴唇。
她隻覺得渾身無力,似乎被抽走了筋脈……仔細想想,自己似乎與婁雲發在一起喝酒,又仔細想想,怎麼就和淳於睿呆在一塊了?
"你寅時便嚷著要喝粥,還必須得放枸杞銀耳。"淳於睿臉色陰沉。
因為沈無雙一個晚上都在說夢話,導致他幾乎沒有睡。
"這麼養生嗎……這一定不是我。"沈無雙也不敢多問,隻能小聲地辯解道。
"店家不願做,隻能本世子親自下廚。"淳於睿說得分外嚴重,就像煮了一碗粥就削了他不少肉一般。但仔細聽起來,淳於睿卻沒有絲毫的不願意。
他呆在火爐前時,一點困意都沒有,滿腦子隻想著這粥會不會糊,粥有沒有熟。
沈無雙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她捧起淳於睿燉的粥,這賣相不佳,畢竟米湯都給燉幹了,但聞起來還是有股香甜在其中,沈無雙輕輕的挖了一勺,放入嘴裏。
"好吃嗎?"淳於睿眯著眼,冷聲道。
沈無雙連連點頭,她揉了揉眼睛,趕緊擠出了兩滴眼淚:"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粥!世子殿下你真厲害,回到都城,難怪是萬千待嫁閨中心中的郎君呢!"
沈無雙豎起大拇指。
"真的這麼好吃?"淳於睿嚐過一小口,隻覺得沒有什麼味道。
"真好吃!溫度也正好!"沈無雙讚不絕口。
三下五除二,便將碗裏的粥吃的幹幹淨淨。
淳於睿雖然有些懷疑沈無雙是不是在拍馬屁,但對於沈無雙的誇獎還是十分受用。
見淳於睿眉頭舒展了,沈無雙才小心翼翼道:"我昨晚發酒瘋了?我做了什麼?有沒有扒你衣服?"
淳於睿挑眉:"你不過是嚷著要回都城,我便帶著你騎馬趕了兩個時辰的路。"
"所以我們現在已經離開的歲衍城了?"沈無雙一拍腦門,頗有些懊悔。她昨日與婁雲發離別,怎麼還沒說幾句肺腑之言,就給醉了?
還有俞舍,他去丞相那兒當臥底,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都沒去過問就跑出來了?
還有馨蘿,她要是瞧不見自己,會不會難過呢?
淳於睿點頭:"不過我已經書信一封給太子殿下,想必太子殿下會料理好今後的行程。"
沈無雙驟然紅了眼,她凝視著客棧的裝璜,突然悲從中來:"歲衍城,我想我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你若是想回去,你父親和豐京城門攔得住你嗎?"淳於睿倒是對沈無雙的悲傷難以理解。
沈無雙吸了吸鼻子,轉念一想,索性坦然道:"也是,若我偷偷回去歲衍城,感情卻是不一樣的。算了,不想了,我們要等馨蘿嗎,還是先回豐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