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舍沒好氣的甩開沈無雙的手,打算孤身一人前去,但剛一抬腳,又折返而來。

如果這種調查沈無雙不親臨現場,恐怕就辜負了他的一番美意。

他剛要趁其不備,提起沈無雙的衣領,采取強取豪奪之勢。但沈無雙更勝一籌,預估了俞舍的動作,向後退了一大步,躲開了俞舍的手掌心。

那抬起的手愣在空中,俞舍悲憤交加的盯著沈無雙。

這姑娘真是好生有趣。

沈無雙咧嘴一笑,扮了個鬼臉:"多謝俞舍將軍好意了,我就不領情了。暫且別過,這軒蘭宮還是您親自探探吧。"

話落,撒腿就跑。

誰知道這陰晴不定的俞舍將軍,下一步會不會直接將沈無雙砍暈了帶走?雖說他們二人擅闖皇宮算是同盟,不至於做出這等事請來,但俞舍的性子古怪得很,自己也不敢冒這個險。

禁閉院。

沈子衡摸著後腦勺,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再勉強睜著眼去看剛摸過後腦勺的手指,一片殷紅。

好家夥,竟然把我揍出血了?

沈子衡暗自捏成了拳頭,從屋子裏搬出了茶壺,便坐在院子裏,打算靜靜的喝茶,順便守株待兔。等到那個叫俞舍的家夥再來,他就一定要報這個仇!

"無雙兄,夫子派我來送飯了。"禁閉院外,一個小生端著飯籃子,扣了扣禁閉院的門。

沈子衡剛端出來的茶壺再急急忙忙端回去,小心翼翼的合上屋門,躲回了床上蒙著頭。

那小生見許久都沒有動靜,隻能壯著膽子進入了禁閉院的院子。隻見四周風景蕭條,寒氣徹骨,那小生打了個哆嗦,又喊了一句:"無雙兄……我來給你送飯了。"

"就放在院子吧,我等會就出去。"沈子衡捏著嗓子道。

"無雙兄,聽你的聲音怎麼有點奇怪?是不是生病了?這都立秋了,怕不是染了風寒?"小生聽見了回應,忍不住竊喜起來,他直接推開了屋門,大步垮了進去。

難得見著了人,怎麼說他也不想獨自再離開。

"我沒事。"沈子衡氣得在被子裏直發抖,這小生怎麼還進來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哦不對,沈無雙現在是個公子。

"我看看你吧,無雙兄。"小生走到榻前,剛要伸手去拽沈子衡的被子,卻被沈子衡翻了個身,將被角壓的嚴嚴實實。

"我說了我沒事,你還要我說幾遍?是不是想要像世子殿下那樣,被我揍一頓?"沈子衡咬咬牙,悶聲撂下狠話來。

小生打了個冷顫,趕緊將菜籃子放下,奪路而逃:"無雙兄冷靜,冷靜。我先走了!"

小生跑到院外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腳,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嘖嘖,還是凶神惡煞點比較好使。"沈子衡握了握手心,他突然感受到生命的真諦了!隻要他凶神惡煞一點,沈無雙應該就會乖乖聽話。

"沈子衡,你戲很多啊?"忽然,屋頂上落下一個倒掛著的人頭,那正是沈無雙。

"雙兒,你去哪了!"沈子衡眉頭一皺,佯裝氣憤道。

"得了,沈子衡,你這張臉長得太過無害了,就算是生起氣來,也沒有多少威懾力。"沈無雙從屋頂上跳下來,聳了聳肩膀,"多謝你替我站崗啊!改日請你去明月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