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雙撇過臉,她緊咬著牙關,眼眸裏卻有一種東西驟然柔軟了。
自己是男人裝扮,淳於睿為何要對她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難不成,淳於睿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女兒身?
淳於睿又在嘀咕著:"在豐京城內,你完全可以橫著走,我護得住你。"
"淳於睿,你喝醉了。"沈無雙不滿的撇了撇嘴,無論如何,淳於睿也隻是喝醉了,當不得真。
淳於睿搖了搖頭:"我不可能喝醉,你……莫要再去找俞舍了,有什麼事我可以同你商量,我知道的遠比他知道的多,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與俞舍合作。"
"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隱藏賬本裏的東西?"沈無雙柔聲問道。
淳於睿點了點頭:"我藏了,賬本裏缺失的東西……"
突然,一個石子從高處飛來,狠狠地擊中了淳於睿的脖子。淳於睿悶哼一聲,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沈無雙身上。
沈無雙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屋頂上的俞舍,她驚呼道:"你你你!你幹什麼!"
"你身為女子,被一個男人堵在了牆上,我不過是略微施以援手罷了。"俞舍的神色似乎有所不滿。
"我差點就把賬本裏缺的東西問出來了!你你你!你怕不是淳於睿派來的奸細吧?"沈無雙氣得吹胡子瞪眼,她再度瞟了一眼淳於睿,最終無奈的將淳於睿抗在肩上。
俞舍似乎也在生著悶氣,也不願前來搭把手,便隱藏在了夜幕之中。
"這俞舍真的是!"沈無雙心裏暗自咒罵著,她努力將淳於睿抗在身上,值得慶幸的是,淳於睿雖然是個男子,但是體重卻不重,尚且在沈無雙的極限範圍內,但也差不多了。
她沒辦法搬著淳於睿翻牆回到國子監,隻能從大門口大搖大擺的走回去。
看門的學生瞧見了沈無雙與淳於睿,也都默契的沒有多說什麼,將沈無雙偷偷的放了進去。畢竟上次沈無雙帶著他們去玩,以一己之力擔下了全部責任,被夫子處罰了。他們可不能沒有良心。
沈無雙笑眯眯道:"多謝兩位兄台。"
這時,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那兩個學生立刻指著旁邊的大缸,讓沈無雙與淳於睿藏進去。沈無雙立刻會意,想也不想就帶著淳於睿跳了進去。
雖然有些積水,但還算幹淨。
沈無雙緊緊抱著淳於睿,冷靜的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陳夫子。"兩個學生的聲音傳來。
除了陳夫子外,還有一個腳步聲。
陳夫子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學生便踏著小碎步離開了。
四下已經無人,陳夫子才敢朗聲道:"那左府如此猖狂,竟然拿著皇上的口諭前來。"
"幸好並沒有調查出什麼,不過就算有什麼,陳夫子也絕不會讓他得逞的吧?"那人冷笑一聲,語調倒是輕快。
"那是自然,我既然是國子監的夫子,自然就要對國子監負責。那個左府,既然對國子監不利,他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還請王爺多多幫襯。"陳夫子拱了拱手,"在此謝過了。"
王爺?南朝雖然後宮妃嬪眾多,但子嗣稀少的可憐。但唯一一個能被稱之為王爺的,就隻有張勤一人。他因為救過皇後娘娘的性命,被皇上封了個異性王爺。照理說,他無權無勢,朝堂所給的隻夠他閑散揮霍罷了。
怎麼與國子監的夫子扯上了關係?
而且聽起來還是有幾分權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