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也有人對此格外關注。

自己兒子抱了兩個傷痕累累的人回來,身為父親自然是知情的。等到淳於睿取回了清雨,將二人送走,淳易才現了身。

"於睿。"淳易杵在郡王府門口,沉聲喊道。

"父親。"月朗星稀,淳於睿的神色有些慌亂。

"這麼晚了,去了哪裏?"淳易冷聲問道。

淳於睿拱手作揖,他的音調不大不小:"父親,我什麼都沒做。"

"皇宮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你說你什麼都沒做?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人,能讓本王的兒子以身涉險,不惜與皇上作對。"淳易眯著眼凝視著他,自己的兒子早已長大成人,但那雙眼眸與小時候還是一模一樣。

一樣的對他打心底的恐懼。

淳於睿唇色煞白,他沉聲道:"父親……"

"你還好意思叫本王父親。"淳易冷冷揮袖,"沈府那孩子對本王來說格外重要,你去救了他的性命,自然是極好。但你擅闖皇宮,此罪決不能姑息。"

話落,淳易從手下手裏取走了一把長鞭,他挑眉道:"於睿,你可知錯?"

淳於睿的眼眸有了一絲動容,他走進院子裏,撲通跪在了地上,朗聲道:"父親,雙絕不是你的棋子。"

"我問你擅闖皇宮,你可知錯?"淳易神色凝重,慍怒道。

"父親,就算雙的身份有所隱藏,但也絕不是你的棋子,她不過是個有些玩性的孩子,還請父親放過雙。"淳於睿朗聲道。

"於睿啊於睿,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淳易緊握著手中的長鞭,"隻要你接近沈無雙,並且獲得沈無雙的信任,便是為我做了一件好事,至於我想如何,自然是與你無關。"

淳易語氣驟冷,揚起長鞭,那鞭子結結實實的落在淳於睿的背上,發出一聲低沉的哀鳴。

"父親,我絕不會讓雙成為你的算計。"淳於睿緊握成拳,緊咬著牙關道。

"看來,你對那孩子是一往情深,可是你阻止不了我。"淳易嘲諷道,手中揮鞭的力度卻是絲毫沒有減輕,長鞭狠狠地觸碰著淳於睿的背脊,頓時便殷紅一片。

長夜漫漫,卻在沈無雙的意識裏,不過是睜眼和閉眼的區別。

服下了清雨後,效果立竿見影,沈無雙身體的毒素一掃而空,最終在淩晨,她緩緩的睜開了眼。

沈子雪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她,也是第一個瞧見沈無雙清醒的人。

"這裏是哪裏?阿姊?阿姊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應該死了嗎?"沈無雙恢複了些許力氣,她強撐著從床榻爬了起來,定睛一看。

沈子雪的臉頰上還掛著淚痕,她雙目通紅,凝望著沈無雙,將手上的臉盆輕輕一擱,便張開雙臂將沈無雙摟進懷裏:"雙兒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可知我有多麼擔心你?"

沈子雪的眸子裏又蓄滿了淚水,她不停的敲打著沈無雙的背脊,想以此確認這並不是一場夢。

在鬼門關遊走半響後,沈無雙終於回來了。

她慶幸道:"幸好……"

"阿姊,讓你擔心了。"沈無雙扶著太陽穴,腦中閃過幾個片段,她這才想起昏睡之前經曆了什麼,她緊張呢喃道,"阿姊,兄長呢?"

"你放心,兄長不過是受了點傷,沒有大礙。"沈子雪仔細的捋順沈無雙額前的頭發,欣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