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雙本想讓溫淵深給個說法,卻見著溫淵深大步離開。她剛想追過去,餘光缺瞥見了不遠處的淳於睿。
他站在那兒,站的筆直。目光若有若無,似是在看她,又似乎不在。
就連沈無雙都沒有那個自信了。
她本以為與淳於睿接觸了這麼久,她最為懂得淳於睿,可是她看不透淳於睿現在的心情。
"世子殿下。"沈無雙硬著頭皮,衝淳於睿打了個招呼,露出一個及其勉強的笑容。
"日後你便是皇妃,不必對本世子多禮。"淳於睿冷冷道。
他沒有絲毫的留念,抬腳便離開。
沈無雙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怎麼淳於睿每次都能撞見……這人是不是跟蹤她啊?
她回到沈府後,便被鎖在了自己屋子裏。
屋子四周,被沈岩派遣了侍衛,圍的水泄不通。
而沈無雙也甘心的躺在屋頂上,她仔細想想,除了沈府,也沒有什麼可掛念的,若是從沈府出去,反倒是沒有事情可做,也沒有人可見。
她頭一次感受到了極大的孤單,席卷了她的每一寸肌膚。
"雙兒。"沈子衡前來看她。
太陽照的刺眼,沈無雙百無聊賴的抬了抬眼皮:"有消息了嗎?"
"可別提了,父親一個字都沒有說。不過既然父親也不願意這樁婚事,那他一定有把握告吹。你放心,父親最為疼愛你,是不會讓你吃苦的。"沈子衡拍了拍沈無雙的肩膀,也順勢躺在了沈無雙身邊。
兄妹倆曬著日光浴。
"多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吃了睡睡了吃,日子好不快活。"沈無雙感慨道。
如今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這一切糟糕的事都重來一次。
這幾日,沈岩屢次進宮麵聖,都被拒絕了,最終因南方水患,朝廷用人急缺,便順勢將沈岩推了出去。沈岩隻是一介武將,這種治理水患的事哪裏懂得。
但聖旨已下,這一來一回,也要過去半個月。
倒不如趁著這半個月的機會,讓皇上好好冷靜冷靜。等日子一過,皇上發現這樁婚事的確有不妥之處,才能推掉這樁婚事。
所以,沈岩應下了。
聽聞父親要走,三個孩子都到了正廳,其中沈子雪的眼眶最為殷紅。
沈岩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的三個孩子。
他的麵容難得慈愛了些許,低聲道:"這次去南方,少則半月,多則半年。你們三個裏,我最放心不下雙兒……子雪與子衡二人,也莫要由著她胡鬧。"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護著兩個妹妹。"沈子衡拱手作揖。
"既然聖旨已下,雙兒也不必日日男裝,是時候恢複女兒身了。"沈岩的言語裏又多了幾分溫和,感慨道,"你們母親都過世的早,家裏沒有個主母,才將雙兒養成了這樣。"
話落,還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沈無雙抿了抿嘴:"爹,我倒是覺得我這樣極好。"
"罷了,等你認清事實又得許久,多說無益。為父去收拾收拾,明日便啟程,你們莫要來送了。"沈岩起身離開。
自打沈無雙計時開始,便從未見過沈岩離開豐京城。如今為了自己的這樁婚事,讓沈岩遠走他鄉,沈無雙一時之間有些自責。
趁著夜深,沈無雙來到沈岩的屋子裏,給他捶背說笑,靜謐的夜晚,也因此多了些許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