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視著沈無雙,似乎瞧見了一個和藹的男子,男子也是如此衝她笑著,也是如此泰然處之,不顧生死。
她哽咽著:"你……答應我的。"
"對,我答應你的,所以我一定能活著回去,你要等我。"沈無雙將水媱的眼淚拭去,輕笑了一聲。
水媱握緊拳頭,最終還是選擇先行離去。
而她所離開的方向並非去歲衍城的方向,這樣也能迷惑追兵。
見到水媱離開,沈無雙才鬆了一口氣。
若是帶著阿墨或者沈子衡來,一定不會是這樣的結果。這也是沈無雙點名讓水媱一起跟過來的,水媱經曆了頗多,更為清楚性命的可貴,也明白什麼叫做留得青山在。
所以,水媱能夠先行離開,沈無雙是慶幸的。
"沈無雙,若你早知道今日,會不會後悔害我一家?"溫沉魚得意的走過來,一步一步靠近沈無雙。
而沈無雙背後,那個黑衣人也緩緩的靠了過去。
她將插翅難飛。
"我從未傷害過你的家人,丞相府的喪命,不過是權利博弈的結果。"沈無雙一本正經道,"你若是想要複仇,可以找皇上,畢竟是他下達的命令,找俞舍,畢竟是他背叛了丞相府。這千算萬算,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少給我強詞奪理!"溫沉魚走到了沈無雙跟前,她一劍捅進了沈無雙的腹部,她眼中含淚,冷聲道,"這是你欠我的!"
沈無雙悶哼一聲,擰著眉頭。
她釀釀蹌蹌的往後走了幾步,突然笑得愈發猖狂,她滿嘴是血,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栗。
"溫沉魚!直到現在,你都是他們的傀儡!他們害了丞相府,又來害我沈府。你說,他們為什麼偏偏讓你來追捕我?不知你有沒有見過鬥獸?你我都是牢籠中的野獸,唯有殺死對方,才能得到一口飯吃。你說,你我之間的殘殺,不就是一場笑話嗎?"沈無雙指著溫沉魚,笑著笑著便笑不動了,她又被溫沉魚刺了一劍,所有的力氣在這一刻也被抽幹了。
不過算著時辰,沈子衡他們應當逃遠了。
她也就隻能撐到現在了。
沈無雙捂著腹部轉身,想要逃離這裏,卻被那黑衣人拿著劍指著心窩。
那黑衣人冷聲道:"是你將我兄弟殺了的?血債血償。"
"明明是他先動了殺機,我不過隻是正當防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麵,談什麼血債血償?"沈無雙明白,自己估計是逃不出去了。
"沈無雙,你知道你爹是怎麼死的嗎?"溫沉魚突然冷不防道,"哦對了,順便一提。如今世子殿下是我的未婚夫,先前他護著你逃跑之事,若是傳到皇上麵前,定是死罪一場。所以我與南郡王談了條件,我將此事隱瞞,而世子殿下將娶了我。這麼說,你還是有點用處,至少是我與世子殿下的媒人。"
沈無雙眉眼微顫:"你們有了婚約?"
"這是自然,等我殺了你,提著你的人頭給我們下酒,這才圓滿。"溫沉魚緊握著重劍,沉聲道,"但我不會讓你如此便宜的死去,你爹是怎麼死的,你就得怎麼死。我要慢慢的折磨你,給我丞相府幾百人獻祭!"
她揮劍而起,將沈無雙的經脈挑斷。
沈無雙痛苦的哀嚎起來。
她想逃,但是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