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天佑第一個鼓起掌來,他凝視著淳於睿,言語間似乎另有算盤:"太子殿下果然是機智過人,蠱惑人心之事,你倒是頗有造詣。"
"計天佑,你若是不會說話,就請閉上你的嘴。這戰場上,自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淳於睿做對了事,就該受到嘉獎,而不是被你陰陽怪氣的嘲諷。"沈無雙看不下去了,她出聲道。
"沈姑娘,這都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又來摻和什麼?"計天佑微眯著眼,宛若一隻老狐狸瞧著沈無雙。
"此事自然與我有關。"沈無雙朗聲道。
她身上留著武林盟主的血脈,白城是她親生父親唯一的印記,她自然要讓白城好好留著。
但沈無雙雖然恢複了記憶,也不願讓旁人知曉。
她怕自己再也沒有名正言順的機會站在淳於睿身邊了。
畢竟,恢複了記憶的自己,是沒有辦法再去接受淳於睿的任何溫柔。
於是乎,沈無雙轉口又道:"淳於睿說過,他若是打贏了,便可以帶我去遊山玩水。"
"哦?你這是答應與淳於睿一同出遊了?"許久未出聲的俞舍突然開腔,他望了沈無雙一眼,語調驟冷。
"不就是吃喝玩樂罷了,有什麼答不答應的。等到白城戰事一過,我便可以瀟灑過日子了。"沈無雙抿了抿嘴。
"如今,我倒是有理由覺得,太子殿下不過是在演一場戲給我們看,目的是為了獲取我們的信任。我與淳易倒是交手過幾次,從未如此順風順水,想必是太子殿下已經與自己的父親商量好了。"俞舍突然武斷道。
"俞舍,淳易沒有必要用十輛勾車來演這場戲!"沈無雙立刻橫在了淳於睿眼前,她攤開雙臂,企圖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俞舍的視線。
事到如今,淳於睿算是孤身一人,他毫無武功,僅憑著阿白一人,是無法保全淳於睿周全的。而且,俞舍並非賢良之人,對淳易而言如此好的威脅,他怎麼可能不會使用?
沈無雙不願讓淳於睿成為白城的質子,隻能自己開口替淳於睿求情。
但俞舍依然凝視著淳於睿,他冷笑一聲:"太子殿下好手段,能輕易迷惑沈無雙的心,讓她來替你說話。但你們之間的仇恨不僅僅是區區兩條命,等到沈無雙恢複了記憶,恐怕隻會覺得你格外惡心。"
淳於睿沙啞開口:"我既然記得,我便堅定自己的選擇。"
他繞過沈無雙,擋在了沈無雙的前麵。
淳於睿如此聰明,自然是知道俞舍要做什麼。
"看在沈無雙的麵子上,我不會動你。但你得知道,這白城,留你不得。"俞舍冷冰冰的瞟了淳於睿一眼,旋即將目光回歸到一望無際的平原上。
近處,是白城的士兵在爭分奪秒的修建壕溝。
那平原的盡頭,是淳易的軍馬。
遠遠看著,便像是一道黑色的綢緞,佇立在視線的最遠端。
盡管靠著計謀贏得了一場攻城戰,但白城的軍隊依然隻能龜縮不出,他們無法與十萬大軍正麵抗衡。
"俞舍,我相信淳於睿,他絕不會與淳易合謀的。"沈無雙哀求著俞舍,她不希望淳於睿離開。
"沈無雙,你就這麼有骨氣?那豐京城城樓上的兩條人命,你就這麼算了?"俞舍突然回頭,深邃的目光落在沈無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