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夢到她了。
夢到她初學武功時,那雙眼迷茫的模樣。
她問我:“阿澈,武功是什麼?
我告訴她:“武功就是我那天同你外出,見到一位師傅,對惡霸施展出來的拳腳。阿陌,當時他打的很厲害是不是?”
“哦,我想起來了,那天那個師傅把那惡霸打的落花流水。”
她一聽我這樣解釋,笑顏逐開。
那個時候的她,笑起來是真的好看。
我拚命的回憶著,她在我腦海裏麵的全部笑容滿麵的模樣,可閃現腦海裏麵的,卻隻有她的決然。
那天封後大典還未開始,她手提一把月光就上了鳳台,她在我麵前自刎,是那般的決然。
那天,她的速度是那麼的快。
從我飛身到她麵前的距離,又是那麼的遠。
我後悔,後悔沒有安排人死死地將她看住。
是了,我想過,要是我多安排一些人,哪怕是讓她活的沒有自尊,哪怕她如同囚鳥一般被我限製自由。
可至少她還活著。
而不是現在……
天山雪蓮我找到了,可是引魂草我卻遲遲不見,如果不是當年親眼所見,我都要懷疑引魂草隻是師傅編造出來的虛幻。
尋尋覓覓好幾年,任何辦法我都嚐試過,我曾親自帶人下南海,隻為找尋那傳說中的鮫人。
我也曾上昆侖山,妄圖能遇上西王母,從她的手裏麵討一顆起死回生的仙藥。
上天無路,地獄無門。
我出船南海,遇見了百年一遇的大風暴,除卻我和裘雲飛,船上的人無一幸免。
我們落海昏迷,是周邊的漁民將我們救起。
當地的漁民見我們是外來居客,便疑心地問我們,是從哪裏來,要往何處去?
我告訴這位老伯:“我從大燕來,要找鮫人,取鮫珠。”
傳言,鮫珠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鮫人的血肉可讓燈亮千年,長明不滅,故名“長明燈”。
老伯聽我一言,便立刻搖頭歎息,“公子,你還是回去吧。南海哪裏有什麼鮫人,那不過是世人臆想出來的傳說罷了。”
“就算有,那也在大海深處,大海深處有吃人的大魚,你如何能順利潛入海底,見得那鮫人?又如何從鮫人的手中取得鮫珠?”
“生死有命,長生不老,那不過是一場妄想。人這一生,死亦快樂,活著的時間越久,就越是痛苦!”
大伯說的很有道理,活著才最痛苦。
那日,我拚了全部的力氣在半空中抱住了偏偏下墜的她,發力極致,筋脈受損。
我以為,我可以將她救活。
可是,多少太醫,名人異士一見她紛紛搖頭歎息。
說人死不能複生,我偏偏不信這個邪。
我翻閱了許多古籍,我問了許多的人,找了很多的地方。
可我沒有一點頭緒,十年來,她還躺在地宮的冰棺內,身上所穿的,還是那日的鳳袍。
裘雲飛勸過我,讓她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