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斯墓園,大教堂內燈火通明。
“爵士,卡琳女勳爵說,沒見過瑞文·哈根達,也沒見過安波兒·洛倫茨,更沒見過雪莉小姐。”
風塵仆仆折返而來的守夜人希路達回報著,然後端起碩大的啤酒杯一飲而盡。
“希路達,你和瑞文值守匹斯墓園多久了?”
“三年多了。”三十多歲的糙漢子希路達不解道:“爵士,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隨口問問。”範德華手掐煙鬥,“卡琳那裏沒有什麼異常嗎?”
“有。莊園裏到處都是彈坑。”希路達回道,“明顯卡琳在說謊。”
“那看起來這女人得手了呢。”範德華聳聳肩,“隨她去好了——長老院本部那邊有什麼消息傳過來嗎?比如這位公主殿下的情況。”
“沒有。”希路達歎了口氣,“有點奇怪。按理說,就算是長老院不掌握情況,也會回信的。”
“搞不好信鴿被人烤著吃了也不一定。”
範德華看上去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他仍然很從容,即便是臉腫得像個豬頭,但這並不妨礙他老謀深算處變不驚的模樣,“你去門口看看,安德魯這家夥到了沒?按時間估算著,他應該來了才對。”
範德華猜的很準,還沒等希路達出去,安德魯就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外務大臣哈維。
“抱歉抱歉,範德華爵士,我來晚了。順路去接了一趟哈維先生,耽擱了些時間。”安德魯打著招呼:“這位就是公國外務大臣,哈維。”
“範德華爵士,久仰。”
哈維滿臉堆笑,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職業外交素養讓他對於範德華的豬頭視而不見,他伸出雙手握住範德華的手,“暮光會為公國安寧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我早該來拜會您的。”
“您才是為公國日夜操勞,實乃吾等楷模。”範德華也握住他的手,“雖然我身勳爵,卻也沒給大公爵閣下幫上什麼忙,實在是慚愧。”
“這是說的哪裏話,您找到了阿德萊德公主,實在是為公國分了憂,若是金萊、奧倫兩國的王子殿下到了之後沒看到公主,那可是實實在在跌了公國的顏麵。”
範德華換上了一副沉痛的表情:“公主殿下遇刺後失憶了。醒來之後,身上卻多出了一股不明來源的力量,怕是……”
“你覺得有可能是邪惡介入?”安德魯突然插嘴,“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我該通知理智教會。”
“不是。”範德華搖搖頭,“公主殿下身上的力量並不邪惡,更沒有扭曲和混亂的氣息,理智教會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是我們這些終日與死亡打交道的卻又堅定站在正義陣營一方的暮光會更為合適。”
就算是範德華,也不敢拿王室開玩笑。
安德魯相信他所言非虛。
但是接下來,他又看到了範德華臉上那熟悉的笑容,顯得是那麼的賊,再加之現在的腫脹,簡直是令人有些心裏發怵:“聯姻的事我大概知道。那兩位王子殿下這麼急吼吼地來文斯,我相信你們都能猜到原因。”
“要解決這個問題不難。”
安德魯熟悉他的秉性,知道他在等人捧哏:“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