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挨打挨習慣了，硬抗下來便是，若秦鑰找過來，他真的不能保證自己的狀態能護他毫發無傷走出去。
被綁著的時候，顧殤唯一的念頭就是，秦越千萬不要來。
可他還是來了。
還一腳踢翻了施暴者。
望著那張冷到骨子裏的臉，那一刻，竟有些恍惚。他晃晃悠悠站起來，感受身旁帶來的低氣壓。
“敢在學校動手，你真的很有膽量！”
顧殤從秦鑰身上離開一些，身旁的人沉聲問他：“站得住嗎？”
眸子晦暗莫測，沒有任何感情，以及不應出現在秦鑰身上的狠戾，都在一點點打破他的認知。
沒等他回答，器材室的燈被摁開，秦鑰把他放在牆角：“靠著，先忍一下，我速戰速決。”
“滋滋____”電流不穩，燈管晃了兩下。
“喂？！”
顧殤想把人拉回來，眉清目秀的臉上留下傷就不好了，誰能想到，溫潤如玉的秦老師幹起架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勾著施暴者右腳，一個掃腰，將人掀倒在地。
瞳孔驟然放大，視頻裏看過無數次的徒手招數，就這麼使了出來，速度快到驚人，根本無法想象是怎樣發力的，打了對方個措手不及。
同樣愣住的，還有趴在地上的人，口罩滑落，大半張臉露了出來。
趙......寧？
兩腳一蹬爬了起來，一向爭強好勝的趙寧怎麼甘心就這麼被打倒，氣急敗壞下，口不擇言；“沒想到平日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師竟還有另一幅麵孔！”
秦鑰拍拍手上的土：“你怎麼不說自己弱不禁風一推就倒！”
“你......”
趙寧被他一激，步伐毫無章法，衝上來便被秦鑰一記舍身技摁在地上。
腳下一絆，整個人騰空而起，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趙寧從未遇過這麼強勁的對手：“你竟然會燕返？”
會跆拳道的腳法，還會柔道中的投技，用趙寧擅長的方式擊敗他，將他所有的驕傲碾壓了個徹底。
不隻是趙寧，被秦鑰摔人的樣子震懾到的還有顧殤，愣愣地盯著麵無表情的人，看著他朝自己走來。
胳膊被拉過去，搭在肩膀上，顧殤站直身子：“沒事，我自己可以。”
挨了幾棍子，倒也不至於走不了路，隻是換了副麵孔的秦鑰，讓他有點不認得。
才走出幾步，地上人影竄起來，拳頭直抵秦鑰後背，顧殤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將其手腕掰向一邊，眸光流轉間，一腳踢在趙寧腹部。
“輸了比賽，還想把人品也輸了嗎？”
對於背後搞小動作的人，顧殤向來不會手軟，尤其像趙寧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他的底線。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秦鑰停下來，回頭看向身後的人，顧殤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從體育館出來，探究的目光似乎要將他看穿。
“......”
“突然發現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
“沒之前那麼喜歡我了？”
秦鑰將手插進口袋，夜深人靜，站在大馬路上，臉上笑意盈盈，仿佛剛才下手毒辣的人並不是他。
顧殤定定地看著他：“噗......你是有人格分裂嗎？”
“哈？”
“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的。”
笑容瞬間凝固，以為大展拳腳的樣子會讓顧殤退卻，卻沒想到對方隻字不提在器材室的事。
“顧殤，我真的......”
“以前沒發現你柔道這麼厲害，深藏不露嗎？說實話，驚訝是有的，但這並不影響我喜歡你，不管哪一個你，都隻是你，我喜歡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