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他怎麼說溜嘴了,趕緊把嘴巴給閉上,上官少爵死死盯著他,再一次重申著:“你媽媽是誰?”
安安不說,隻會跑。
上官少爵迅速抓著那個快要逃跑的臭小子,逼問他:“說不說?”
上官少爵現在這個樣子把安安都嚇到了:“我沒有媽媽,我隻有爸爸。”
“你媽媽在哪裏?”上官少爵無視自己的力氣會不會弄疼他,此時他真的痛苦不堪,“說不說?”
“爸爸……”安安那一副無辜的樣子,讓上官少爵難過得直接把他給放開了。
他怎麼會以為,夏小沫給他生了個孩子,怎麼可能呢?她那麼恨他,不惜五年的時間裏對他不聞不問,怎麼可能……還會記得他!他真是可笑!
夏小沫那麼狠心,把他丟在這裏,讓他每天晚上都孤枕難眠,這就是愛他的表現嗎?才不是!
上官少爵到了吧台,喝酒,像是要麻痹自己的神經一樣,猛喝,完全都不在乎會不會把自己的胃給喝壞了,此時此刻的他難過,痛苦,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為夏小沫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上官少爵雙手穿過那許久沒有理而蔓延的長發,表情摧心剖肝,整個房內彌漫著濃烈的傷感和眼淚,陰暗的光線籠罩著他的身軀,孤單的世界,誰再也走不進去了。
抬手,酒瓶被他丟在了地板上,頓時就傳來了框框當當的聲音。
上官少爵隻要喝掉一瓶酒,就會有一個酒瓶被狠狠丟在地板上,導致整個房間裏都是刺耳的碎聲。
原本他都已經習慣了這個生活,也讓心在這些孤獨的夜晚裏慢慢的塵封了起來,隻要不去想起,他就不會難過。
靠喝酒才能睡著的夜晚是他失去夏小沫那一個的時候才出現的,所有平靜的生活又因為這個孩子的闖入變了。
他竟然會在奢望,夏小沫馬上就能夠回來了。
奢望的感覺不僅可以讓他仿佛可以活過來一次,又可以讓他再一次跌入到萬劫不複的世界裏。
他已經痛過來了,現在又要在經曆一次這種痛的感覺,他不想了!
上官少爵像受到巨大刺激一樣的,走過來直接把安安帶著打算丟到派出所。
他再也不要讓任何人闖入他的生活!這個孩子的到來隻會打亂他所有的生活和重心!
安安死死抱住他:“爸爸,你說好了,會要我的!你把我丟出去,我就離家出走,讓你一輩子找不到!一輩子!”
他已經弄丟了夏小沫三年,等待他的漫無止境的孤獨或許是一輩子,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何止會被這個陌生孩子所說的一輩子給影響到?
上官少爵把他送到了派出所還是走了,而安安孤零零的看著他:“爸爸……”
他故意把自己的聽覺世界關起來,不願意再去聽,可無論怎樣,生活終究被打破了。
上官少爵垂著頭,細碎的劉海遮修他的眼睛,雙手從口袋裏摸索出了香煙,顫抖的手指拿出了一根,點然後捏緊了就送到了哆嗦的嘴唇去。
等待香煙燃燒完畢,他沒有發動車子離開,而是又下車,抱回了那個總是站在門口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