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很安靜,除了風便是車子疾馳的聲音。
程韶華站在喬霏住的酒店的落下,抬頭看著那盞還未熄滅的燈。
明滅可見的深邃的眼眸,穿著一身黑衣隱匿在夜色裏,除了煙頭的一絲忽明忽暗的光亮,便不再有一絲的變化。
他很久不曾抽煙了,自從接受公司之後。
可如今,他望著那盞尚且明亮的燈,多年累積來的冷靜竟然開始動搖。
而此時陸灝軒從酒店走了出來,喬霏穿著一身居家服,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俯在他耳邊叮囑了什麼一樣。
“陸灝軒,今天謝謝你。”
喬霏由衷的感激道。
聽到喬霏的感謝,陸灝軒有些無奈,伸手在她頭頂揉了一下,寵溺的說:“以往你的眼裏又隻有程韶華,可把我們這些人給冷落的夠嗆啊。”
喬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反駁。
可眼前這一幕落在不遠處的人的眼中卻十分的紮心,心裏的某處醋壇子突然打翻,三兩步走到二人的麵前。
對於一天內兩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喬霏有些意外。
以往在家的時候,恐怕一周都見不到兩次這個男人。
“程總又有何指示?”
喬霏挑眉,站在他麵前的樣子,乍得熠熠生輝。
至少程韶華是這般覺得的,他發現,自從喬霏離開自己之後,便變得越發的有光彩。
“喬霏,半夜跟野男人私會,你還問我有何指示?”
程韶華氣極反笑,怒氣就在胸腔裏,想到剛剛陸灝軒將手放在她頭頂,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的女人,何時容的別人染指。
“程先生自己金屋藏嬌,難道就不允許被自己拋棄的結發妻子有一個異性朋友?”
陸灝軒倒是沉穩的很,溫潤如玉的臉上掛著些許清冷的笑意,開口維護道。
“我跟我的妻子說話,何時輪到一個外人插嘴了?”
程韶華臉上陰雲密布,眼底迸射出來的怒氣讓人覺得可怖,凝聚起來仿佛是一場電閃雷鳴般的暴雨。
喬霏不想將陸灝軒卷進來,上前擋在兩個人的麵前,冷聲說:“當初是你親自將我擠兌出來的,如今又過來阻攔我的生活,程韶華,你到底多恨我,見不得我開心一分鍾。”
喬霏的質問好似一把錘子砸在他的身上,讓程韶華的身子不由僵硬了一下。
“一分鍾都不能有。”
程韶華咬著牙擠出一句硬邦邦的話,讓喬霏的心頓時墜入深淵。
“好。”
喬霏冷眼看著麵前的男人,眼底剛剛彙聚的漸漸散去,恢複成以往麵對他的時候那般冰冷的樣子。
“你若是不希望我開心,那我便不開心,程韶華,你還有什麼要求,一並提出來吧。”
喬霏站在那裏,周遭冷的不像話。
明明一句抱怨都沒說,卻又像是一場無聲的憤怒的控訴。
“我希望你去死。”
程韶華也不知自己怎樣將這句話吐出來的,當時隻是想看喬霏因為自己痛苦的樣子。
她如今對待自己的時候實在太過於淡漠了,淡漠到讓他懷疑那十年來,喬霏是否真的愛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