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恰巧又是逢七逢八,而且跟死人有關的數字一般都選單數,再加上參考了黃曆的原因,劉老太太白事的時間最終選擇了五天後。
安土重遷的習慣讓傳統的人們不太願意走很遠,所以這樣的時間安排,也已經可以顧及到劉家的親屬基本上都可以順利準時趕到了。
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我原以為在劉老太太屍骨已經被燒成灰的情況下,什麼意外都應該可以靠邊兒站了。但直到麻煩再一次找上我的時候,我才知道,別說五天的時間說短不短,就算再短一點的時間,也已經足夠成功的觸發另外的一場意外了。
田宗琦找上劉家的時候是日期訂下之後的第二天。他並沒有能直接找到我,而是在門口很不小心的先遭遇了劉雲琮,然後更加不小心的遭遇了左蘭山,最後又最最不小心的遭遇了蔣毅峰。
因此,他本來可以稍微順利一點兒的找人大業,就這麼變得坎坷曲折起來。
不過,實際上,站在二樓看著他從到大門口開始,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還毫不退縮的樣子,對比我去找他的時候那副場景,實話實說,還真是挺……解氣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打聽到劉家的位置的,但也可能是劉家畢竟是縣城裏的大戶,本身位置也比較好確定的緣故。
田宗琦來到劉家大門口,第一個給他開門的是劉雲琮。
劉雲琮不認識田宗琦,以為他是找錯人了,而這時候,我正巧站在二樓的窗口。田宗琦目光搜尋,恰巧往上一挑的時候,就正好對上了我的目光。他當即叫了起來,“我找他!我找他的!我們認識!”
我們認識,我們還很熟,但既認識又很熟的卻不一定是朋友,雖然我們也應該談不上有仇?
我看到劉雲琮隨著他的話也轉過頭來看向我,我站在窗口沒有動。絲毫都沒有‘朋友突然來到,我需要下樓接一下’的意思。
劉雲琮是劉家的長子,既劉老爺子閑雲野鶴之後,就開始打理著家族的事務。在其他方麵或許不能說太好,但起碼最簡單的察言觀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見我不理睬田宗琦的套近乎,他頓時就變了臉色,臉上的顏色黑下來,對田宗琦說道:“你到底是誰?請報上名字來。小棺爺是我很重要的客人,如果他不願意你進去的話,那你今天恐怕隻能離開了。”
田宗琦仰頭看著我,半晌,可能是見我沒有半點兒給他說話的意思。才歎了口氣,挺直的腰背塌下去,連肩膀都向內合了一下,他有些落寞的低下頭,說了一句什麼。
距離到底是有些遠,他到底在說什麼我當然聽不清楚。但看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劉雲琮一副愣愣的樣子,我就大概能猜到,他應該是做了個很簡短的自我介紹吧?
在他那個自我介紹之後,劉雲琮明顯是卡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們遇到了從外麵買早點回來的左蘭山。
左蘭山一隻手裏拎著滿滿兩口袋的油條,另一隻手裏拎著個暖水壺,我估計裏麵裝的液體應該是豆漿之類的。看他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人家職業道士該有的仙風道骨,反而像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人。
他在門口停住腳步,看到劉雲琮和田宗琦就站在門口,他奇怪地看看田宗琦,再三確定自己不認識他之後,就又看向了劉雲琮,莫名的問道:“這是你朋友?怎麼不讓人家進去啊?”
劉雲琮再一次把目光看向站在二樓的我,對左蘭山說道:“大概是小棺爺的……額……朋友吧?小棺爺沒有下來接的意思,我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