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可就大了,沐晚聽了急忙說道:“兒媳昨天半夜來得匆忙,當時的場合實在不適宜行禮問候,今天一早從旅館趕來,就是打算來看父親的。”
她說著,眼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慕淩飛,昨天晚上的場合,大家心知肚明。
督軍被噎了一下,當著慕家人的麵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簡短的嗯了一聲。
然而慕家人卻不能當做沒看見,從淩慎行進門時就被他緊緊握著手的女子難道就是傳說中那個德行敗壞的少夫人?
慕淩飛更是盛氣淩人的盯著沐晚,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看出幾個窟窿。
沐晚明知道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自己,而且各自心懷鬼胎,卻裝作渾然不知,隻是更親密的往淩慎行的眼前靠了靠,一副溫順的小鳥依人姿態。
“父親如果隻想聽沐晚的這聲問候,那她已經來了,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淩慎行根本不看慕家人,神色十分冷淡。
督軍有些歉意的衝著慕老板點點頭,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咳。”督軍說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有些尷尬,一個女子大大方方的不穿衣服,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好在她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也沒有被他們這些人看光。
“希堯,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淩慎行聽了,不由冷笑,“昨天晚上是怎麼一回事,還需要我多做解釋嗎?我怕自己解釋起來,說話可能不好聽,你們確定要聽?”
督軍愣了一愣。
“沒什麼不能說的。”慕淩飛突然站出來,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淩慎行麵前,“我對少帥有意,想要嫁給少帥,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說完又看向沐晚,親熱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你不會不同意吧?我聽說少帥的二夫人跟姐姐是姐妹,姐姐以後也要待我像自己的妹妹一樣,可別厚此薄彼欺負我。”
沐晚忍不住嘴角抽搐,她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已經把自己當成淩家人了。
她不著痕跡的把手抽了出來,“慕小姐,娶你的又不是我,你問錯人了。”
“姐姐,你這是答應以後會和我和睦相處的,是吧?”
沐晚:“……。”
到底是哪個字讓她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希堯哥哥。”慕淩飛見沐晚不理自己,立刻轉向了淩慎行,隻不過淩慎行麵色冷凝如寒冰,她不敢冒冒然的去握他的手,但一雙眼目裏卻波光流轉,絲毫不掩飾她的火熱之情。
這一聲希堯哥哥差點讓沐晚把早飯吐了出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希堯哥哥。”慕淩飛咬著自己的手指,一副扭捏的姿態:“昨天晚上你都把人家看光了……隻不過我喜歡你,不會介意的,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眾人:“……。”
就連督軍都紅了臉,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聾了。
而慕家夫婦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麵容隻是扭曲了幾下。
淩慎行冷冷的看向她:“你一個未出閨閣的女子大半夜闖進男人的臥室,你不知道羞恥,我都替你覺得臉紅,你在國外受到的教育,難道就是讓你脫光了衣服勾引男人嗎?”
這話說得不好聽,可以說是叭叭的打慕淩飛的臉。
慕家夫婦聽了,臉色好不到哪裏去,自己的女兒再不是,也不能被罵得這麼無恥。
慕夫人忍不住開口替慕淩飛抱不平:“少帥,話可不能這麼說,飛飛對你一網情深,不顧自己的體麵要討你歡心,你這樣羞辱她有些過分了吧?”
主動爬上他的床是為了討他的歡心,是誠心膈應他吧。
沐晚看了那慕夫人一眼,生得眉目如畫,頗有風姿,不愧是母女,這臉皮的厚度簡直不相上下。
淩慎行淡漠的看向她:“令千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是應該負點責任。”
慕夫人聞言,心中一喜。
“李和北。”淩慎行叫來了站在門外的李和北:“去拿些銀票給慕小姐,她昨夜是委屈了。”
銀票?
慕家人頓時變了臉色,他們的女兒可不是出來賣的?被人看光了給點錢就能打發。
“希堯。”督軍終於厲聲道:“簡直是胡鬧。”
“到底是誰在胡鬧?”淩慎行深邃的眼中迸出寒光:“昨天晚上的事,父親可別告訴我您不知情?”
督軍:“……。”
“其實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事相告,既然遼城局勢穩定,我也要回連城了,就此向父親辭行了。”淩慎行沒等督軍說話便牽起沐晚的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