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如之到底是怕他的,此時見了他卻硬著胸膛迎上去:“大帥,你還不知道吧,這女人的肚子裏還有淩慎行的賤種。”
楚南風的臉色比剛才還冷了幾分,看了一眼四周的下人,怒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李管家是個識眼色的,知道大帥不願意把這些家醜弄得人盡皆知,於是衝著在場的下人們使了個眼色,除了丁如之身邊的貼身丫環,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我沒有胡說八道。”丁如之抬手指向沐晚:“她肚子裏到底有沒有孽種,一驗便知。”
楚南風大步走到沐晚麵前,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將她的手臂輕輕按了下去:“把槍放下吧,現在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當初給了她這把可以生殺掠奪的手槍就是為了防止這一刻,她倒是反應快,手段又果決,當真是嚇得丁如之不敢再放肆了。
沐晚將手中的槍遞給紅袖,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手臂,這槍雖小,但是純銀製作卻是很沉的。
丁如之見楚南風如此維護沐晚,氣得頭發都快豎了起來,若不是這些年已經習慣了楚南風的脾氣,此時非要吐血不可。
今日楚南風當著一屋子將領的麵說她三年無所出,簡直丟盡了她和丁將軍的顏麵,一個三年不去正室屋裏的男人,要讓她怎麼生出孩子?但是這股怨氣也隻能和著血吞下去,若說自己的丈夫三年不碰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奇恥大辱。
丁如之想到此,臉上的笑容更應該說是複雜的苦笑,她冷眼看著那對讓人眼紅的男女,當真是郎才女貎十分的般配。
“大帥可不要被這女人一副柔弱的外表給迷惑了,她帶著孽種卻要嫁給大帥,然後孩子生下來再謊稱是大帥的,到時候大帥養大的就是敵人的孩子,以後不但不會叫你一聲父親,還會把槍口對在你的頭上。”
“丁如之,你給我閉嘴。”
“我說得都是實話,是大帥不肯信還是不敢去信?”丁如之一指沐晚:“你問問她,到底敢不敢讓大夫驗一下。”
沐晚聽了這話,就往楚南風的身後縮了縮,一隻手還拽住了他的衣角。
明明是一副被丁如之的樣子嚇怕的模樣。
楚南風順勢握住了她的手,難得她像隻小貓一樣的乖順,沒有對她冷言冷語拋眼刀子,他心中一喜,自然而然的維護她,連說出口的話都帶著無限的寵溺:“別怕,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沐晚不說話,更像是尋求保護的小動物,往楚南風的身邊縮了縮,楚南風心中大喜,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著。
對著沐晚和顏悅色深情如水,轉向丁如之的時候便是一臉的厭惡:“丁如之,帶這個什麼大夫從弦月樓滾出去。”
“大帥,你莫相信了這個狐狸精,她就是故意裝可憐博同情,大夫是現成的,隻要號一下脈就可以見分曉,她要不是怕了,為何一直躲躲藏藏?”
“你有完沒完,我讓你滾,聽見沒有?”
丁如之氣得直哆嗦,就聽見外麵傳來老督軍的聲音:“吵什麼吵,一個兩個的是想讓我們楚家把臉麵丟盡嗎?”
老督軍的身旁還跟著丁將軍,他此時瞧了一眼屋內的情形,自家女兒氣得粉麵亂顫,而那個妖女露了半張臉正躲在楚南風的身後,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隻瞧了半張臉便覺得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怪不得楚南風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如之,這是怎麼回事?”丁將軍一眼便知其中詳情,裝做一臉茫然的問道。
“督軍,父親。”丁如之見來了靠山,立刻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大帥要娶姨太太,我也沒有半點怨言,還讓李管家一路幫襯著忙碌,但萬萬沒想到,這要過門的姨太太的肚子裏竟然還有個小的,這,這簡直是在打我們楚家的臉啊。”
她故意說是“姨太太”就是不想承認楚南風要以正妻的禮儀娶沐晚過門,而且今天鬧事的是丁將軍,她一直都呆在後宅裏坐等消息,看似是個賢惠大度的正室。
老督軍臉色一肅,看向楚南風:“確有其事?”
楚南風道:“父親休聽她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丁如之尖聲說道:“現在當著眾人的麵就給她驗一驗,就問她敢不敢?”
沐晚聽了,又往楚南風的身後躲了躲,更惹得他憐香惜玉起來,不舍得她受這樣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