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玉堂讚同的點點頭:“父親說得極有道理,古有妖妃褒姒,周幽王烽火戲諸侯;有妲己,進諂言害忠臣,最後導致國破家滅;更有陳圓圓讓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引得清兵入官,這些女人的作用不容忽視,少帥一旦陷入其中,不但父親地位不保,淩家江山亦要覆滅。”
“依照你的意思應該怎麼做?若是明著來必然會惹怒那個逆子,說不定會做出更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康玉堂似乎早就準備,微微一笑:“最近連城的雨下得是越來越凶了,有些地方還形成了水災……。”
他俯下身在督軍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督軍聽了,眉頭不由一皺:“這樣是不是太……。”
“督軍,要成大事,必然不拘小節。”
“發吧,就照著你說的來辦,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康玉堂道:“是近的禁煙運動搞得轟轟烈烈,不少煙販子和癮君子都進了大獄,也可以借著這件事壓壓風頭。”
“禁煙的事情辛苦你了。”
兩人又密謀了一會兒,康玉堂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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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慎行晚上回到宅子裏,沐晚讓廚房開飯。
“我回來的晚,不必每天等我吃飯。”淩慎行挽了下袖子,在沐晚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著:“你不餓,我女兒也要餓了,將來責怪下來我可受不起。”
“若是個兒子怎麼辦?”沐晚高興的靠在他的身上,“你可不能重女輕男。”
“是個兒子的話,餓幾頓也是無妨的,我才當兵的時候,有一次去遼南打仗,一日三餐食不果腹,有了上頓沒下頓,看到路邊的野草都想扯進嘴裏吃兩把。”
“你是少帥也要挨餓嗎?”
“當初是我主動要求從新兵做起,受的也是新兵的待遇,沒人把我當成淩家少帥,那連長訓人的時候把我當成他孫子似的,一點麵子都不給。”淩慎行講起當年的事情,嘴角輕揚,眉梢都似灑落了陽光一般,雖然苦,卻是最值得記憶的。
沐晚想像他低頭被人訓罵的場景,忍不住笑起來:“我隻想知道當初訓你的那個連長哪去了?”
淩慎行笑得十分爽朗:“已經升任了將軍,現在三天兩頭被我罵。”
沐晚莞爾:“公報私仇。”
他親手給她盛了湯:“我看別人懷孕,身子就跟皮球吹的似的,真不知道你這肉都長到了哪裏。”
在他的強迫下,沐晚喝了兩大碗湯,又被塞了許多飯菜,一頓飯下來,肚子便撐得飽飽的。
吃完飯洗漱完,夫妻兩個臥在床上聽外麵的雨聲,屋子裏十分靜宜,屋外雨點敲打著窗欞。
“那座公館的買主願意把公館賣掉,不過要親自跟你談談,未來的院長小姐。”
“真的?”沐晚驚喜的支起半個身子,美目在黑夜裏如同星月般閃耀,“他是想要加價還是?”
淩慎行搖搖頭:“我也沒見過這個人,隻是通過中間人找到他的,你準備一下,如果能把價錢壓到最低自然是最好的,但對方知道我們購買心切,估計不會降價,隻會抬高價錢。”
“嗯,我會跟他好好談談的,他買下這多麼大的公館,想必也不是為了賺取其中的差價,他肯賣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我們也要做好兩手準備。”沐晚說著,眼皮沉了沉。
淩慎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讓她將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乖,睡吧。”
第二天一早,紅袖就揮著報紙跑了進來。
“小姐,好消息。”
沐晚正在替淩慎行扣著軍裝上的扣子,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眼睛微彎:“可是楚南風那邊的消息?”
紅袖點頭,又看了眼淩慎行。
“報紙給我吧。”沐晚伸手拿過來。
紅袖有些激動的說道:“這個公告一登出來,小姐的名聲可就徹底的洗白了。”
淩慎行知道她最近一直都在暗中謀劃,卻不知道她到底搞了什麼名堂,此時歪著頭往那報紙上看去。
楚南風竟然用了全版刊登了一條消息:楚家願意以一座城池交換妙手神醫。
這其中簡單的敘述了督軍的病症是如何神奇的開始康複,又說沐家少夫人天生醫術高明,若失之實乃吉城之難,所以願意以一座城池來與淩家交換。
字裏行間雖然隱晦,但明白人一眼就能洞察其中的因果。
原來楚家當初掠去少夫人,隻是看中了她的醫術,眾所周知,老督軍一直重病在床命不久矣,楚家遍尋名醫無果,聽說少夫人醫術高明,這才出此下策,見少夫人治發了老督軍的病,便想將這位神醫留在吉城為楚家所用,現在更不惜花費重金要與淩家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