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府晚上設了宴,宴請的都是醫院的有功之臣。
大大小小的桌子擺了五六桌,連工地的工頭都請來了。
老太太高興的也被人攙扶著出來湊熱鬧,聽著這些年輕人嘴裏的高談闊論,不由無限感慨。
她老了,這個時代也變了,她已經越來越跟不上這飛快的步伐了,看來,也是時候休息了。
眾人熱鬧了很久才散,淩府送了客,下人們在收拾飯桌。
沐晚回到桂花苑洗了漱,剛要換衣服,腰間就纏上一雙手。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竟然這樣悄無聲息。
他晚上喝了很多酒,身上有著濃烈的酒香,下巴在她的後頸上輕輕蹭著,讓她又癢又臊。
“我讓人去煮醒酒湯。”
淩慎行搖搖頭,孩子一般的膩著她,“我沒醉。”
“沒醉也要喝,不然明天會頭疼。”沐晚拉開他環在腰間的手,把他按在床上坐好,轉身讓映春去小廚房做醒酒湯,而她自己洗了熱毛巾來給他擦臉。
淩慎行今天晚上一定沒少喝,臉雖然是白的,耳朵卻紅了,平時精明的一雙眼睛也是微微眯著,透著慵懶的光芒。
醫院順利開業,他又成功將自己的軍隊布防到了租界的周圍,這些日子的安排總算沒有白費心思。
一直被楚軍的事情所困擾,今天才算真正露出點笑容。
沐晚輕輕給他擦著臉,又替他解開衣服的扣子,脫去了上衣。
映春把醒酒湯端進來的時候,淩慎行已經睡了。
映春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沐晚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既然睡了就不要打擾他了,這些日子他也夠忙的了,難得睡一個好覺。
她讓映春將湯放下,然後將淩慎行的長腿抬到了床上,又脫了他的鞋子。
沐晚沒有困意,拿起一些文件來看,醫院剛剛開業,很多事情都要處理,光靠於術一個人是不行的,還好老太太又介紹了兩個人,以前是替老太太辦事的,精明能幹,最擅人員管理和後勤保障,有了這兩個人幫忙,於術也算是分身有術了。
沐晚看了一會兒文件,映春悄悄在外麵提醒,她才知道已經過了半夜,於是趕緊合上書,熄了燈。
被窩裏是熱的,有人暖被窩的感覺真好。
沐晚輕手輕腳的鑽進去,在被子下麵找到他修長的手,五指張開與他的手交握在一起。
這樣握著,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沐晚做了一個夢,這夢說起來有幾分羞人,她竟然夢見自己和淩慎行滾在草地裏,她嘻笑的躲開他的手,他卻扳過她的臉吻上來。
頭頂還是廣闊的天空,他就不管不顧的把手進入她的衣服。
這個夢真是太真實了,她竟然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進入到身體的異物……等她睜開眼睛,這才看清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眉眼細長,額頭浮著一層汗,正緊緊抱著她……
對上他暗啞的目光,沐晚一時間紅透了臉。
完事後,沐晚拿過枕頭下的懷表來看,竟然才三點。
他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她一無所知,不但不知道,還被吃幹抹淨了,他明明醉成那樣,又是哪來的力氣和精力。
一隻長臂橫過來抱住了她,說話時的酒香淡了一些,聲音也很輕,似乎還帶了些不自然。
“傑撒幫我算過了,這三天都適合要孩子,我差點因為喝酒誤事了。”
沐晚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有暖意層層包裹住了心頭,平時不見得他有多麼喜歡孩子,對於二姐和大姐家的孩子也隻是象征性的點一下頭,孩子們都怕他,因為他總是冷著臉。
但是在他的骨子裏,他是這麼喜歡他們的孩子,所以那個孩子沒有了的時候,也許,他才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他這麼急著想再有一個孩子,一是因為喜歡,二是想要早一點彌補自己心中的缺憾吧。
沐晚想到他厚著臉皮讓傑撒算她受孕日的樣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指尖輕輕在他的俊臉上摩挲著:“就怕有了孩子,你又要後悔,會嫌他們吵呢。”
淩慎行半眯著眼睛:“自己的孩子總是可以體諒的,你放心,我會盡量克製著不動手。”
沐晚撲哧一聲笑了。
“傑撒說這種事情就像上戰場,子彈越多,命中的機率越大。”他眼目加深了幾分:“我覺得剛才的子彈不夠多……。”
“不要了,明天一早,我還要去醫院呢。”理解出他話中的深意,她立刻推開他,現在她不再是悠閑的淩家夫人了,她也成為了上班一族。
淩慎行將她摟進懷裏:“不要太辛苦。”
“對了,我安排了一個護士帶著雪秋和幾個年輕的姑娘,若是以後有機會,我想在醫院後麵再建一所醫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