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黑貓倒在血泊裏,已經停止了呼吸。
“不可能,那隻貓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裏?”謝姨娘瞪大了眼睛往後退,腿撞上了後麵的桌子,上麵的花瓶掉了下來。
聽見瓷器碎裂的聲音,方如雪立刻反應了過來:“母親,趕緊將這隻貓處理了。”
“處理?好,你說得對,快點拿到山上去埋了。”謝姨娘聲音顫抖著,“千萬不能被老太太發現了,不然我們都完蛋了。”
柳枝急忙蹲下來收拾。
謝姨娘在一邊看著,忽然說道:“不對,不對,不能扔到後山,扔到那個林子裏去。”
柳枝問:“哪個林子?”
“既然沈雲傾打死的不是這隻貓,那麼我們就把這隻死貓送過去,到時候老太太找過去,她便死無對證。”謝姨娘眼睛一亮,差點忘記自己剛才為什麼要讓方如雪把貓打死了,“快,快把貓送過去。”
“可是,我不認識那個林子。”柳枝為難的問:“小姐,你知道在哪嗎?”
方如雪道:“我和你一起。”
謝姨娘不放心,於是也一起跟了過去,沈儒良那邊,她也暫時放到了一邊。
主仆三人借著月光偷偷返回了沈雲傾必經的那條路。
方如雪指著一處灌木叢道:“就是那裏。”
柳枝打著燈籠走過去,仔細找了一圈,果然在草葉上看到了血跡,她立刻將手中提著的貓扔了過去。
就在謝姨娘剛要鬆口氣的時候,忽然一束手電的強光打了過來,直直的打在她的臉上,同時聽到一聲低嗬:“什麼人?”
謝姨娘驚得差點坐在地上,想要調頭就跑,手電的光束卻緊緊的鎖著她,有人出聲道:“謝姨娘。”
那拿著手電的正是沈管家,在沈府裏,也隻有經常巡夜的沈管家才有手電這樣高級的東西。
“謝姨娘,你怎麼會在這裏?”沈管家動靜很大,不一會兒就驚動了幾個家丁。
謝姨娘攥著方如雪的手,手心裏冷汗直冒,怎麼這麼倒黴,偏偏遇上了沈管家。
“出什麼事了?”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方如雪回過頭,就見披著件黑色披風的沈雲傾,後麵的秋彩提著個紅色的燈籠。
方如雪看到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沈管家急忙道:“我剛才路過這裏,看到有幾條鬼鬼祟祟的身影,走過來一看竟然是謝姨娘。”
沈雲傾疑惑的問:“謝姨娘,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謝姨娘正不知如何回答,秋彩忽然尖叫一聲,手指向灌木叢:“那,那是什麼,好像是隻死貓。”
沈管家大驚,急忙拿著手電走了過去,手電的光亮照在那裏,赫然是一隻渾身是血的貓,左眼的眼圈有一圈白毛。
“這是老夫人的貓。”沈管家急忙對身後的家丁道:“快,快去把老夫人請過來。”
老夫人為了找這隻貓,茶不思飯不想,已經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家丁去叫老太太了,沈管家審勢的目光卻落在謝姨娘的身上,謝姨娘被他看得心虛不止,更緊的攥住了方如雪的手。
方如雪握住了她的手,讓她冷靜。
毫無疑問,他們中了沈雲傾的圈套,這本是他們為沈雲傾設的局,結果現在作繭自縛。
“母親,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方如雪低聲安慰。
謝姨娘急得快哭了,聽了女兒的話才稍微安靜了一些。
不久,老太太就在流珠的攙扶下疾步走了過來,同時也驚動了沈儒良和劉氏,一時間,這條小路上聚滿了人。
“老夫人,您快看看,這是不是您的貓?”沈管家急忙上前道。
老太太正欲上前,突然聽見沈雲傾的尖叫,她看著自己的腳底,嚇得往後直退。
眾人急忙看了過來。
劉氏慌張的問:“雲傾,怎麼了?”
“母親,我剛才看到貓的影子從腳底下跑過去。”沈雲傾撲到劉氏的懷裏,“母親,嚇死我了。”
劉氏知道沈雲傾怕貓,於是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貓在那裏呢,沒在你的腳下。”
沈雲傾這才往劉氏的懷裏縮了縮,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沈老夫人此時讓人去將那隻貓拎了過來,看到一團渾身是血的東西被遞到眼前,沈老太太直覺得眼前一暈,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認真的查看起來,這隻貓除了一隻眼睛有白毛,它的左腿因為幾天前受過傷,現在還有一塊沒有長出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