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沈雲傾突然上前一步看向念夏:“奶奶,我與念夏無怨無仇,在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她為何無端的要害我呢?”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沒有哪個下人敢胡作非為到這個地步,在一個囂張的下人背後,必有一個跋扈的主子。
沈儒良沉聲道:“念夏,你說說,是誰指使你的,隻要你實話實說,我可以留你一命。”
沈儒良的目光看向薑姨娘,其中挾著的怒火幾乎將她吞噬,薑姨娘嚇得一個瑟縮,不敢言語。
念夏死死的咬住牙。
從她幫著薑姨娘做事的那天起,她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如果事情成功,大小姐身敗名裂;如果事情暴露,她就會被拿出來做替死鬼,但她毫無辦法,因為她的家人都在薑姨娘的掌控當中,如果她不認罪,她的家人就會受到連累,想到她還幼小的妹妹,念夏隻能生生的吞下一口血淚。
她剛要開口,忽聽沈雲傾道:“念夏,你可要想好了,是要說真話還是要編謊言。”
念夏抬起頭去看沈雲傾,猛然目光一縮,在沈雲傾背後的林子裏隱約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睜著大大的眼睛正往這邊看來,不過很快就被人帶走了,帶走她的人正是管事趙坤。
是妹妹!
念夏驚恐萬分,沈雲傾已經走到她的麵前,語氣溫和:“你不用擔心,隻要你說實話,老夫人一定會主持公道,無辜的人也不會受牽連。”
沈雲傾這是在告訴她,她的家人已經不受薑姨娘控製,可她如果還選擇說假話,那麼她就要不客氣了。
念夏嚎哭一聲跪在地上:“是薑姨娘,都是薑姨娘讓我做的,薑姨娘自從上次被老爺教訓了,一直對大小姐懷恨在心,她想要讓大小姐身敗名裂,她更恨不得大小姐立刻去死。”
沈儒良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上次薑姨娘敗壞沈雲傾名聲的事情,他已經狠狠的教訓了她,沒想到她死不回改,在祠堂裏關了那麼多天也沒有磨平她的性子,出來之後竟然還三番五次的作死。上次沈雲傾洗澡暈倒的事情和薑姨娘有關,今天這些惡毒的符咒也和她有關係,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罪不可赦。
“來人啊,把薑姨娘給我關到柴房去。”沈儒良怒聲道:“等過了今天,我再處置她。”
薑姨娘哭著要為自己喊冤,沈儒良已經不耐煩的吩咐侍從:“把她的嘴給我堵了,免得大呼小叫驚擾到了客人。”
侍從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塊布塞到了薑姨娘的嘴裏,幾個人架著她就往柴房去了。
薑姨娘被帶走,劉氏覺得解氣,可一看到地上那些血淋淋的東西,劉氏還是打了一個冷顫:“老夫人,老爺,這東西怎麼辦啊,不會真的詛咒到雲傾吧?”
沈儒良心疼的看著女兒:“正好一個跟我關係不錯的大師雲遊到此,我請了他給母親講經,晚些時候讓他來把這些東西處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劉氏聽了這才放心,卻不忘踩薑姨娘幾句:“這個薑姨娘真夠惡毒的,上次她在雲傾的精油裏下藥差點害死雲傾,這次又想到這樣狠毒的辦法,這血咒可最是陰毒,如果破解不了,被詛咒的人一定會遭大難,我可憐的雲傾啊,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命運怎麼會這麼坎坷。”
聽著劉氏哭哭啼啼,沈儒良心裏也不好受,宋家的親事本來是他和劉氏最看好的,雲傾和宋成峰也是兩情相悅,雙方隻差一紙婚約,沒想到幾個朝夕之間,事情就急轉而下,一個外姓的“二女兒”取代了沈雲傾的位置,成了宋家的二少奶奶。
“你也別哭了,雲傾是個好孩子。”沈老太太歎息著道:“你放心吧,雲傾的親事我一定會替她做主,保證她嫁個好人家。”
沈老太太將沈雲傾拉到自己麵前,握著她的手拍了拍,目光中難得露出慈祥:“雲傾啊,這件事你別往心裏去,找個道行高深的大師化解一下,不會有什麼事的。”
沈雲傾乖巧的點點頭:“奶奶,真是對不起,今天是您的生日,卻鬧出這樣不愉快的事情。”
“這都是那個薑姨娘的錯,哪裏怪得著你。前麵的客人你也不必幫忙應酬了,如果想看蔡京的戲就去看,不想看就回屋裏休息,好好睡一覺,醒來後,什麼都忘了。”
宋家求娶沈如雪之後,沈老太太還是第一次當麵安慰她,在沈老太太眼裏,她這個孫女嫁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嫁過去能不能給沈家謀福利,比起不是親生的沈如雪,她自然更希望沈雲傾嫁到宋家,不過事已至此,隻能順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