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軒旻的手還沒有落下,便有人喝住了他。
“太子,本王瞧你不像突發疾病,還真是浪費了本王帶著太醫前來的一番心思了。”
伴隨著這話的聲音,踏進正堂的男子快步身軀凜凜,穿一襲蟒龍朝服,衣衫的金絲滾邊與他頭上的九珠金冠相映交輝。
明明是個男子,那容顏卻美豔得如同女子,隻是他似乎不會笑,一張臉冷冷的,連說話都不帶半分情感。
此人,正是剛剛從西北凱旋而歸的宸王。
他身後還跟著臉色青白的太醫,旁人不知,太醫一下馬車,就吐了一番,到現在還沒有緩和過來。
“見過王叔!”南軒旻趕緊問安。
一屋子的人也隨著跪下行禮,南軒宸隨意坐下,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令人不敢直視。
他嗯哼一聲:“太子乃是儲君,怎麼想要動手打自己未過門的太子妃?不怕禦史參你一本嗎?”
南軒旻陰冷的眸子瞪了鳳傾晚一眼,才說:“王叔有所不知,此次我突發急病,是鳳傾晚有意害我!”
“哦?”
南軒宸的目光落在鳳傾晚身上,頗為淡漠。
鳳落顏看著南軒宸的眼睛,幾乎是被迷得失了心智。
她連忙上前,說道:“王爺,是鳳傾晚跟我說,太子殿下喜歡茉莉花,所以我才在糕點加入茉莉花,她就是有意謀害太子殿下的!”
南軒宸劍眉一挑,眸光瞬間變得陰狠。
“拖下去。”他直接下了命令。
“是!”
南軒宸身後的刀疤男子上前,抓住鳳落顏的衣領,要把她拖出去。
鳳傾晚認得,這正是昨日拿著九寶令牌幫她開路的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手勁大,鳳落顏沒有掙紮的餘地。
陳氏急得很,卻不敢開口求情,倒是南軒旻硬著頭皮伸手阻攔:“慢著!王叔,她乃是人證,為何要將她拖下去?莫非王叔是向著鳳傾晚?!”
南軒宸輕輕抬眸。眼神冰冷。
隻需一眼,有凜冽的殺氣,南軒旻的雙腿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他王叔可是在戰場上大殺四方,還是九珠親王,又得父皇的器重和太後的寵愛,豈是他能質疑和阻攔的。
方才他的腦子定是被驢踢了,竟敢說出那樣的話!
南軒旻頓時就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
“太子殿下,她未得王爺傳召,擅自開口說話也就罷了,但她一介草民,在王爺麵前自稱我,難道這不該罰?”刀疤男子到底是穩重,解釋了一番。
陳氏聽罷,險些要暈了過去。
都怪她平日沒好好教導鳳落顏,竟然讓她犯了這等大錯,這可是大不敬啊!
鳳落顏連忙往地上磕了幾個頭,額頭淤青。
她哭喊著:“王爺請息怒!小女有幸第一次得見王爺,心裏既是敬重又是高興,這才亂了分寸。隻不過,小女亦是想要替太子殿下指證罪人,不然,鳳傾晚下一次還會尋機會謀害太子殿下!”
南軒旻上前一步,揖手道:“王叔,她既是證人,那不如先審問鳳傾晚,隨後再與鳳落顏計較吧。”
鳳落顏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
他隻要鳳落顏的口供,到時候鳳家落了個謀害太子的罪名,鳳侯爺自然也會受到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