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齊明帝如此溫和的人,聽到此話,驟然一怒。
陸雨燕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想起自己是齊國君王麵前放肆無禮,乃是重罪!她身子震了震,說話也不大利索了:“陛……陛下,臣女糊塗,求陛下恕罪。”
太後隻覺得豬是扶不上樹,原本此事是她們占了理,現在倒好,陸雨燕口無遮攔,給自己惹了大麻煩。
說出鳳侯爺威脅當今太子這種話,一是嘲諷太子無能,二是詆毀朝廷官員,哪一項都是不可輕饒之罪。
“陛下,這孩子是傷心過度,一時失了心智。”太後說著,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有些心痛,“太子給了她希望,如今又說不是,可憐了雨燕啊,自己做了癡情種。”
太後這話給陸雨燕找了個說辭,還是把過錯歸咎於南軒旻身上。
所幸南軒旻還算是有點情義,也替陸雨燕求情道:“父皇,這一切都是因兒臣而起,都是兒臣的過錯,請饒恕陸家妹妹吧。”
齊明帝麵色稍稍緩和,眼眸裏已經看不見半點情愫。
“太子,你此次真是辜負了太後的心思,你既是糊塗,那就在東宮裏好好反省。”齊明帝說道。
太後暗暗鬆了口氣,齊明帝便是不追究陸雨燕的過失了。
南軒旻謝了恩,臉上總算恢複了幾分血色。
齊明帝再是看著南軒旻和鳳傾晚兩人,聲音似乎帶著一種警告的意味,“太子,傾晚丫頭,這是皇後所賜的姻緣,你們要好好珍惜才是。”
“是,兒臣銘記於心!”南軒旻聞言,徹底放了心。
然而鳳傾晚此刻的心,宛如處於極北之地,冰冷得很。
她精心布局許久,隻不過是想要解除婚約,可齊明帝金口一開,哪裏還有解除婚約的可能!
莫非她要像上一世那樣,被南軒旻折磨,還毀了鳳家?
鳳傾晚心中悲涼,一時間忘了說話。
齊明帝以為她年紀小,被剛才的局麵嚇著了,便不予計較。
他問了身邊的太監:“皇後前幾日提過幾個好日子,你可還記得?”
徐公公在禦前伺候已久,自然懂齊明帝的心思。
“回陛下的話,九月初五乃是最好的日子呢,宜婚嫁。”徐公公說道。
齊明帝想了想,點頭道是:“那會兒太子也過了十七生辰,的確是個好日子,那就傳令下去,太子的大婚就定在那日吧。”
南軒旻歡喜不已,又是謝恩。
陸雨燕頹然癱倒在地上,耳邊一直回響著齊明帝的話。
太後心中有氣,找了個借口打發了人,她平日還會使人送陸雨燕出宮,今日並無吩咐。
陸雨燕不願離開,跪在殿前苦苦哀求,張姑姑歎了口氣,勸道:“陸小姐,此事已定,你何必再求。”
“不會的,太後一定還有別的辦法……”陸雨燕擦了擦眼淚,毫無主意,“太子定是有苦衷,所以才說了胡話,等過些日子,我再去找太子好好說說……”
張姑姑正色打斷了陸雨燕的話:“陸小姐,太後把你養在身邊多年,你怎麼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太子能有什麼苦衷,隻不過是舍棄了你,舍棄了陸家,你若還要糾纏,隻會讓陸家顏麵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