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似慈祥溫柔,卻比誰都狠,不然她不會穩坐中宮之位。
鳳傾晚不做聲,心裏多多少少有愧疚之感。
她想要自救,但也不想牽連了太多人,她嚐試過死亡,嚐試過絕望,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鳳侯爺看見她的神色,又再說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此事是陸雨燕做的孽,也是她欠的人命。”
他甚是了解南軒旻,今日這麼重要的宴席,南軒旻就算醉酒,也不會做了這樣的糊塗事,這事兒怕是別有內情。
而且他們都是老一輩的人,沈湘對陸夫人就最為了解,她說過,陸夫人是調香高手,當時南軒旻說聞到異香的時候,鳳侯爺已然知道這是陸雨燕的詭計。
就算南軒旻是中了圈套,鳳侯爺也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如果南軒旻不進女眷的房間與陸雨燕說話,根本就不會被人算計。一句話說了,他就是蠢,又與別的女子糾纏不清,鳳侯爺自然不會為他辯解半句。
鳳傾晚的手不僅加大了力道,握住了扇柄,道:“爹,你能救他們嗎?”
她不是把自己當做菩薩,而是她能重活一次,是上天的憐憫和恩賜,如若因她的緣故就把那些個宮人全部害死,這就是增添了殺孽。
鳳侯爺雖然在戰場上也殺了不少人,但宮人無辜……
他想了想,才說:“我盡量試試。”
椒房殿。
皇後摔了手裏的金盞,額頭有青筋突起,雙眸欲要噴出火來。
宮人已經屏退,徐姑姑勸道:“娘娘,您別生氣了,小心身子啊。”
南軒旻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說話。
皇後喘著氣,指著南軒旻罵道:“本宮與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再與陸雨燕來往,你今日竟然還敢單獨去找她,還敢讓身邊人都退下?!”
南軒旻從未見過皇後如此生怒,他怔了怔,心裏想著原來他母後也會生怒的呀。
“兒臣沒想想到,她如此善良溫柔,竟會算計兒臣。是兒臣錯了,請母後責罰。”南軒旻說道。
“善良溫柔?”皇後不由得冷笑一聲,她拔下了發髻上的金簪,看著上麵的珍珠,眼裏有暗暗的光芒,“她是陸家的女兒,怎會溫柔善良?你是吃酒吃糊塗了嗎?還是本宮這麼多年教導得不夠好?!”
南軒旻閉了閉眼睛,心裏懊悔無比。
“兒臣該死!”南軒旻跪著,卻挺直了腰杆,“可這也不是壞事,先前兒臣與太後勢成水火,如今兒臣娶了陸雨燕,太後必定會消停一些,不會再想扶持三哥,在朝堂上陸家一黨也會支持兒臣,相反,鳳侯爺隻是武將,並沒有拉黨結派,算起來,兒臣與陸家結親的利益會大些。”
皇後本來是怒極,聽南軒旻這麼一說,麵色恢複了正常。
徐姑姑適時奉上了茶盞,皇後喝了一口,道:“不錯,繼續說。”
難得南軒旻有這樣的主意,皇後自然要聽聽。
南軒旻有些歡喜,繼續說道:“雖然兒臣需要鳳傾晚續命,但也不是不能解決這個難題,鳳家如今人丁單薄,隻要把鳳侯爺支開,兒臣拿住了鳳青璟,就不怕鳳傾晚不順從。到時候,兒臣得到了陸家的支持,也把控住了鳳傾晚,便是一舉兩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