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晚此時來到,她淡淡的瞥了陸雨燕一眼,道:“治罪?你在這兒欺辱平民,這就是太子妃應該所為的嗎?既是嫁入了皇族,不是更該以身作則嗎?”
陸雨燕雙眼發怒,瞪著她:“與你何關?!”
鳳青璟將皮鞭一甩,說道:“若傷了人,我必定告到陛下那兒去!你不是剛被太後責罰完嗎?我就瞧瞧,皇後和太子可還會保你!”
陸雨燕麵色僵硬,沒錯,那宮裏的幾個人,如今沒有一個幫她的。
她就算再耀武揚威,也不能鬧到宮裏去了。
故而,陸雨燕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鳳家姐弟果真是狠,今日的事情,我記住了。”
禁衛軍等人已經趕到,陸雨燕便帶人先上山,但速度已然慢了許多。
那一主一仆看著陸雨燕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歎息什麼。
鳳青璟扶著白胡子老翁,問道:“老人家,你還好嗎?沒被嚇到吧?”
白胡子老翁瞅了瞅鳳青璟,忽的笑起來,“你與你父親的確是長得有幾分像,都是熱乎的心腸。”
鳳傾晚姐弟一愣,沒想到這老翁認識鳳侯爺。
“老人家與家父相識?”鳳傾晚問道。
白胡子老翁隨後又看了看鳳傾晚,隻覺得她渾身靈氣十足,眉眼亮亮的,是個妙人兒,隻不過她那雙眼睛似乎藏了不少東西,根本琢磨不透。
可惜可惜,一個這麼妙玲的女子心中竟然藏著這麼多事兒,倒是第一次見。
“我與鳳侯爺是有點交情,嗬嗬,你們是來天佛寺上香的嗎?那就不妨一起上山吧。”白胡子老翁說道。
鳳青璟把鞭子一丟,嘿嘿笑道:“好啊,不知道老人家高姓大名。”
“我姓南。”老翁摸了摸胡子。
“南伯伯!”鳳青璟當即叫喊了一聲,頗為乖巧,“你能走嗎?我扶你上山吧?”
南老翁本想拒絕,但鳳青璟已經熱心腸的攙扶了他,“你是我父親的故友,不用跟我客氣的。”
鳳傾晚笑了笑,隻好牽過了鳳青璟的馬,跟隨在後麵一道上山。
那奴仆老者見狀,便是說:“姑娘,我來吧。”
他聲音輕柔尖銳,倒像是宮裏的太監,鳳傾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搖搖頭:“不用,你是老先生的仆人,並不是我鳳家的奴仆,你不必幫我們做事的。”
奴仆老者幹笑一聲,說道:“你與別的官家小姐倒是不大一樣。”
就比如方才的陸雨燕,那眼睛幾乎長在額頭上了。
鳳傾晚繼續說:“生來都是人,不必低看了誰。”
奴仆老者有點恍惚,過了會兒才點點頭,“姑娘說得是,想來姑娘平日也頗為善待身邊人。”
“對我好的,我自然會回報,可對我不好的,我也會記在心裏尋機會報仇。”鳳傾晚看著不遠處的千年古刹,心中很是平靜,“畢竟我們隻是普通凡人,不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做不到事事寬恕。”
前頭的南老翁聽見了,特意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鳳傾晚說道:“你小小年紀,戾氣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