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珩也入了座,各人都正襟危坐,沒了剛才歡樂的氣氛,非常拘謹。
南軒旻笑著,舉起酒杯對著鳳青璟說道:“青璟,今日是你生辰,本宮先敬你一杯。”
鳳青璟就差著翻個白眼,這人曾把自己給綁了,如今還能假惺惺的來祝賀自己,他覺得非常惡心。
但門麵功夫還是要做的,他也舉起酒杯,說道:“多謝殿下。”
兩人一飲而盡,看起來樂也融融,並無半分不妥。
鳳傾晚也輕啄了幾口,垂著眸子,那長密的睫毛遮蓋住自己眼底的情愫。
“鳳姑娘。”南軒旻喚了她一聲,“聽聞太子妃先前在永巷為難你,哎,可惜她人已經不在了,本宮今日便替她賠罪,還望鳳姑娘不要與她計較,讓她也走得安心些。”
他眯了眯眼睛,舉起酒杯,臉上是不可一世的神態。
鳳傾晚放下了酒杯,沒有打算與南軒旻對飲,她慢聲說道:“殿下不必在意,我自是不會與一個不在了的人計較。而且我不勝酒力,不能再喝了。”
張珩皺了皺眉頭,鳳傾晚這是明擺著不給南軒旻麵子,也不知道南軒旻會不會借機發難。
然而,南軒旻隻是把酒杯放下,並沒有在意鳳傾晚的無禮。
他還是凝視著鳳傾晚,道:“嗬嗬,如今鳳姑娘快是王妃了,不將本宮放在眼裏也是正常的。本宮也沒準備什麼賀禮,便讓樂姬來彈奏一首,也算是給青璟的賀禮了。”
鳳侯爺麵色僵了僵,雖未拒絕,但神色的確不大好。
他早就聽說南軒旻最近很寵愛一個樂姬,名叫芸娘,除了上朝,幾乎都帶著她。
他並不是鄙夷樂姬,而是不喜南軒旻身為太子卻如此輕佻,被色所迷,特別陸雨燕還屍骨未寒,鳳青璟的生辰宴按照規矩沒有準備歌舞,沒想到,南軒旻倒是幫他們準備了。
他拍了拍手掌,一個姿態曼妙的女子便抱著琵琶進了正堂,她頗有神韻,那琵琶半遮她的麵容,更添幾分嬌媚。
芸娘的琵琶不僅彈得好聽,那姿勢和手法更是賞心悅目。
鳳青璟對這等美女倒是沒什麼興趣,他看了她半響,隨後就急忙對鳳傾晚低聲說道:“姐姐,我一開始看她還覺得眼熟,原來她是有幾分像你!隻不過她多了幾分風塵氣息,倒沒有你這樣的靈氣。”
鳳傾晚一愣,不禁抬眸看去。
芸娘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那眉眼的確有些像她,這還不止,芸娘的衣著打扮、舉止神態似乎也在模仿她。
南軒旻是瘋了?
他明明是厭惡她,恨極她,怎會留這麼一個樂姬在身邊?
鳳傾晚吃著糕點,實在想不明白南軒旻的意圖。
那琵琶聲清靈悅耳,他們都沉醉其中,卻不想此時南軒旻猛地咳嗽了一聲,隨後竟然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寶藍色的錦袍沾了血,看起來顏色更深。
“殿下!”芸娘停下了手,丟下琵琶急忙到了南軒旻身旁,“殿下,您如何了?怎麼吐血了?!”
鳳侯爺見狀,也是有點慌了,他一時間忘了鳳傾晚是醫者,連忙喊人:“快,快叫胡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