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晚再是問道:“徐姑姑那人身上可有血跡?”
蕊兒想了想,道:“沒有,而且徐姑姑身邊還有一個宮女跟著,便是去了南風殿的方向。當時奴婢急著找耳環,又是匆匆一瞥,並未太過在意。”
鳳傾晚轉而明白南軒冶的意思,蕊兒隻是在夜晚看了一眼,徐姑姑又是皇後的人,恐怕說出來了也無人會信,反而容易給自己招惹殺身之禍。
若真的是徐姑姑下的手,倒符合羅統領所說的,徐姑姑不是刺客,所以沒有帶兵器,隻能隨手拿了塊石頭殺人。
南軒冶接口說道:“母妃身上沒有什麼掙紮傷痕,肯定不是被挾持過去的,她應該是偷偷跟過去的。大有可能是,母妃瞧見了什麼不該瞧見的事情,才被下殺手。若母妃能醒來,便可知道實情,可如今……”
鳳傾晚沉吟一想,又看了看劉貴妃,問道:“三皇子如今跟我說這些,應該是信我?”
南軒冶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
“三皇子是個聰明人,自然清楚我現在的處境,皇後痛恨我,太後也容不下我。”鳳傾晚說道,“三皇子求助於我,才算是真正的惹麻煩上身。”
南軒冶目光清澈,堅定的說道:“我不屑於做一顆棋子,更不想做個懦夫,母妃這仇,我定要算個清楚。我雖然力量微弱,但隻要鳳姑娘信我幫我,我自有能幫得上鳳姑娘的地方!”
鳳傾晚神色淡淡的,這一刻像極了他王叔。
捉摸不透,氣勢凜然,讓人不敢靠近小覷。
南軒冶一開始是打算靠向太後,好尋個靠山,讓他們母子有點安生日子過。然而先前太子犯錯,太後和陸家袖手旁觀,他便知道,其實他也是一顆若有若無的棋子,太後並不怎麼看重他。
他可以不要權勢,但不能不報仇!
鳳傾晚目光流轉,淡淡一笑,道:“很好,既是如此,我自會盡力。無論貴妃娘娘能不能醒來,我都會幫你揪出凶手。”
南軒冶很是欣喜,他所求所願也不過是如此簡單罷了。
他險些就給鳳傾晚跪下,但鳳傾晚連忙扶著他,道:“不必了,你是皇子,這是讓我折壽嗎?”
“無妨,你是王叔定下來的未來王妃,隻不過是早跪一點罷了。”南軒冶說道。
鳳傾晚聽了這話,又是不由得一笑。
京城都深秋了,西北那邊怕是冰寒起來了,再過些時日就會下雪了。也不知道西北那仗如何了,南軒宸又是否安好。
太後知曉了南軒宸的身份,定然是恨不得將他置之死地,她已經寫信前去告知,讓南軒宸提防著,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沒。
隨後鳳傾晚就說了個計劃,讓南軒冶和蕊兒銘記在心,等到適當時機再來布局。
說了不少,天色已暗,鳳傾晚也得出宮回府了。
剛出偏殿,就遇上了攆轎上的太後。
“停下。”太後吩咐道,在織素的攙扶下下了攆轎,她老人家依舊是雍容華貴,氣勢逼人。
鳳傾晚按照禮節行禮,這不是在壽安宮,太後想要找茬也得看場合,她並不懼怕。
“傾晚,你果真是每日來給貴妃診治啊,還真是負責。”太後笑著,卻是笑意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