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茜心思百轉,看了看那酒壺,恍然大悟。
找太醫令要毒藥隻是個幌子,是為了讓她以為南軒旻會在酒中下毒!
實際上,南軒旻是另有打算!
“王爺,快走!”楚茜喊了一聲,想要和穆王爺退離開暖閣。
外邊有她的人馬,隻要一離開暖閣就安全了。
然而此時,楚茜和穆王爺忽然身體發軟,腦袋發昏,根本動彈不得,兩人還沒有走動一步,就已然跌倒在地上!
隻有南軒旻還好好的站在那兒,冷眸盯著他們兩人,眼裏滿是暴戾。
穆王爺有內力護體,比楚茜的情況稍微好了點,他硬撐著,抬頭看著南軒旻:“你……你大逆不道,竟敢弑父!”
“朕的父親是先帝,是齊國的齊明帝,可不是你這個逆賊。”南軒旻說著,聲音冰冷,“朕今日亦是為了給先帝報仇,讓先帝在黃泉路上瞑目而已。”
他走了過去,先是滅了香爐裏的龍涎香,而後又拔出一把寶劍,散出了寒光。
楚茜見狀,總算明白了過來,“是香料有毒!”
“沒錯,朕是故意去找太醫令要了毒藥,讓你以為酒中有毒,如此就會忽視了香料。”南軒旻說道,“太師果然說得沒錯,你被太皇太後的香料熏了多年,鼻子肯定不大靈光,在香料裏做手腳是最好的了。”
楚茜渾身顫抖著,死死地盯著南軒旻。
她自以為能掌控南軒旻,誰知道,此人是個惡魔,並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大概先前南軒旻所有的種種,都是在隱忍,他是隱藏了自己的本性和聰明,讓她以為南軒旻也不過是個愚蠢的,根本不用太過在意。
嗬嗬,原來白眼狼也有這麼聰明的時候。
“你……果然是青出於藍!”楚茜咬牙切齒的說道。
“還是母後教導得好。”南軒旻不由得一笑,“不過母後你放心,你是朕的生母,朕隻會誅殺奸臣,不會動你的。”
這話如同一個炸雷,震得穆王爺頭暈目眩,一時間呆呆的看著南軒旻,他怒氣攻心,嘴角有血跡溢出,手顫抖著指著南軒旻:“你……你竟然說我是奸臣?!我是……我是你親生父親,更是扶你上皇位的人!”
“閉嘴!”南軒旻晃了晃手中的寶劍,而後指著穆王爺,“就因為你,有不少大臣都說朕是野種,是名不正言不順!你可知道,就連南方的諸侯封王都紛紛上書質問於朕事實如何,為何會重用一個旁支王爺?,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還讓那個養子南軒延奪了你的兵權,掌控了穆軍,就因為你,朕的江山如今岌岌可危!南軒冶還在不遠處覬覦著朕的皇位,不殺了你,朕如何穩住這齊國江山!”
劍指著穆王爺,寒光凜凜,倒映著他驟然縮緊的瞳孔。
穆王爺忽的冷笑,笑意涼如新升起的那輪上弦月。他慢慢的緊握著拳頭,任由指甲嵌入肉中,疼痛不已,然而這些痛,永遠都及不上他心裏的疼痛!
這就是他的親兒?
這就是他費盡心思扶起來的皇帝?
穆王爺此刻是心死如灰,仰著頭,等著南軒旻這一劍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