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軒旻一看到陸太師眼裏的精光,便猜到了陸太師別有心思。他並沒有戳破,反倒覺得陸太師舉薦了那黑袍男子已經是死罪,他不殺了陸太師隻是看他陸家一黨還有些勢力罷了。
隻是……
如果陸太師有謀反之意,那就另當別論了。
然而芸娘被慘挖了眼睛的消息傳出,陸雨畫驟然一驚,心生懼意,若是她失敗了,恐怕她的下場比芸娘還要悲慘。
如此一拖,便到了正月十五。
往年的元宵節,宮裏都會宴請重臣。
南軒旻剛獲得了安陽侯等人的支持,豈能不做做門麵功夫。
本來太師乃是國之重本,是一品大官,理應坐在右邊首座,然而今日這位置卻被安陽侯占據,陸太師瞧見了,麵色難堪。
安陽侯今日還帶同自己的夫人和小女兒一同出席,他也僅有這麼個小女兒尚未出嫁,他今日帶同進宮,就是對她寄予厚望,想要她成為齊國最為尊貴的女人。
南軒旻雖然身患血蠱,卻隱瞞著不讓消息外泄,而且穿上古錦織就的龍袍,玉帶楚腰,懶懶的靠在龍椅上,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笑意,依舊顯得非常俊朗,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患了病的人。
他眼睛瞥見安陽侯的小女兒,問道:“侯爺的女兒像極了侯爺夫人,容色一樣出眾。”
“陛下讚繆了。”安陽侯笑嗬嗬的說道,“晴兒,還不快給陛下請安。”
上官晴兒才不過十四歲,聞言,圓圓的臉蛋兒神色複雜,也不知道是嬌羞還是驚怕,安陽侯再是咳嗽了一聲,上官晴兒才躊躇的走到了殿中央,她小小年紀的身段已經長得不錯,姿態曼妙,盈盈的行了大禮。
南軒旻看著,雙眼冒了精光。
安陽侯捕捉到南軒旻這點神緒,便說道:“陛下的後宮空虛,不如就將晴兒納入後宮,伺候陛下,為皇室開枝散葉,繁衍子嗣吧!”
眾臣聽了,麵色各異。
誰不知道陸雨畫已經是未來的皇後,這婚事還是故去的太皇太後定下的,安陽侯正當盛寵,他此舉不是要跟陸家平分秋色嗎?
陸太師麵色更是難看,心裏暗暗罵道:“老狐狸!”
陸雨畫坐在陸太師後邊,也有些緊張,她倒不是怕自己與上官晴兒爭寵,而是怕南軒旻到時候專寵上官晴兒,她反倒就不好下手了。
“父親,這可怎麼辦?”陸雨畫著急問道。
“你怕什麼,你是太皇太後定下的,陛下若是想要立妃,怎麼也要先立後!”陸太師低聲說。
以前的東宮侍妾當然可以遷入後宮伺候南軒旻,但再想要立妃,就必須先有中宮皇後,這乃是齊國皇室的規矩。
陸雨畫咬咬牙,隻好靜觀變化。
然而南軒旻輕抿一口酒,就伸出手,對著上官晴兒說道:“來,到朕的身邊來。”
安陽侯大喜!
南軒旻這是答應了讓上官晴兒入後宮了!
上官晴兒抿了抿櫻桃小嘴,猶豫了一下,才輕移蓮步,往南軒旻走去。
“慢著!”陸太師忽的站起來,“陛下,齊國先祖有規矩,立後再立妃,陛下應該謹遵先祖規矩,如此才可令群臣和百姓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