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這兒這麼久,還沒想到該怎麼說嗎?”鳳傾晚頭也不抬,隻是輕聲問道。
楠空回過神來,有點懊惱,他明明是厭惡此女的,怎麼會生出那點心思?
他咳嗽了一聲,才說:“我……我可以答應你,這段時日,我的命是你的,我會盡心盡力的保護你。但離開月輪後,我們塵歸塵土歸土,互不拖欠!”
鳳傾晚嗯哼了一聲,才把頭抬起,她不施粉黛,臉龐白皙幹淨,眉眼亦是亮亮的:“很好,你有兩日時間,後日就啟程了。現在你去尋安陽侯,自然就知道你義父的屍首在何處了。”
楠空怔了怔,有點驚訝的看著鳳傾晚,“你早就做了安排?你怎知道我一定會答應你?!”
鳳傾晚可不是什麼仁厚之人,穆王雖然沒有明麵上害過她,但鳳青璟被囚於碧水山莊,或者是南軒宸在西北病發被困,全都與穆王脫不了幹係,就憑著這些,鳳傾晚就不可能讓穆王入土為安。
而如今鳳傾晚做好了安排,肯定是料定了他會再來找她一般。
鳳傾晚說道:“我聽王爺說過,你當日不從,足以見你對穆王的確是情深義重,你又怎會容忍自己義父不僅身首異處,還不能入土為安?”
楠空麵色冰寒,想著鳳傾晚還真是會揣度人心,將他看了個明明白白。
當初南軒旻還處處不將鳳傾晚放在眼裏,想著她隻不過是個弱女子,可偏偏就是這個弱女子,取了南軒旻的性命!
穆王已經死了,南軒旻也已然被殺,他如今這一樁心願,也隻有鳳傾晚能夠幫到他罷了。
隻是……
他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其實我當日覺得很奇怪,陸雨燕怎麼就會兵行險著用自己的清白做賭注?我以前是覺得陸雨燕不穩妥,現在想來,覺得你與此事定然有關聯。”
都是過去的事兒,而且也無人關心和問罪了,鳳傾晚便直接點頭承認了,道:“沒錯,是與我有關,不然我與南軒旻當日也解除不了婚約。”
楠空一早就料到,隻是鳳傾晚此時說了出來,解了他心裏的疑團,他倒是有一種撥開雲霧的感覺。
他眯了眯眼睛,道:“你若是也敢算計我姐姐,我定不會放過你!”
鳳傾晚不由得笑了笑,“暮雨姑娘與我無仇無怨,我為何要算計她?再說了,你也算計了我這麼多次,有哪一次不是自己吃了虧的?莫非上次在順天府的事情,你已經忘了?”
楠空麵色一白,他說出的威脅之話,對鳳傾晚而言當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
太丟臉了……
楠空隻好作罷,看來他永遠都鬥不過鳳傾晚,倒不如是好好替她辦成這件事,以後也少一個敵人。
鳳傾晚早已做好了安排,安陽侯很是爽快的將穆王的頭顱交出。
安陽侯很早以前就和穆王不和,楠空也不知道鳳傾晚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安陽侯答應。
他而後一想,看來有時候也不見得有武功就能辦好事,有時候用用腦子和謀略更為方便。
才不過是二月中旬,鳳傾晚等人就要啟程前去月輪,南軒冶還特意給了她一道金牌,讓她沿途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