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師挑眉,道:“做師徒,怎的不適合?還要講什麼年紀?”
楊禦史又是震驚,呆呆的看了大醫師半響,“師……師徒?不是娶妻嗎?”
大醫師笑了笑:“我無心紅塵許久,怎還會娶妻?我隻不過是想要找個徒弟傳承衣缽,但是這徒弟又得時常留在我身邊,如此才能更好的教導,就是不知道楊大人可舍得愛女?”
楊禦史持續呆滯,看了看大醫師,又再看了看鳳傾晚,目光是在詢問,此話當真?他是沒有聽錯吧?
方才他聽大醫師那般說話,還以為大醫師識破了鳳傾晚的身份,險些嚇破膽了。
隻是鳳傾晚朝著楊禦史點點頭,意思很明了。
此時此刻,楊禦史實在想不通鳳傾晚在籌謀什麼,但鳳傾晚既然讓他答應,他又豈能拒絕。
故而,楊禦史急忙說道:“舍得舍得,承蒙大醫師看重!小女能得大醫師賞識,實在是她的福氣。”
聞言,大醫師又是爽朗一笑。
他年紀輕輕便已在月輪出了名,醫術精湛,無人能及,很多人想要考入禦醫館,實則都是為了大醫師去的。
可是大醫師這麼多年來未曾想要收徒弟,眾人以為大醫師的衣缽無人繼承,沒想到在大醫師年邁之際,卻忽然收了楊家姑娘為徒弟。
大醫師忽然收了個徒弟,已然令人驚訝,沒想到還是個女的,更是驚奇。
可隨後旁人聽說,是那個一回來就勇挫禦醫的楊家姑娘得此殊榮,眾人倒也是沒覺得不妥,大概是此女天賦異稟,所以大醫師才會看中了她。
後來國主聽聞,問了一二,才知曉那楊家姑娘在珍珠島不僅學習了琴藝,更是拜訪了不少醫者,對醫術也頗有研究。
隻不過大醫師想要讓誰繼承衣缽,國主也無權過問,隻是暗暗擔憂罷了,畢竟那是與月霽白有婚約的。
寧王月明瑚得知,頗為高興。
“好!”月明瑚說著,眸子裏透著野心,“你的未婚妻成了大醫師的徒弟,對我們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大醫師在月輪的分量很重,在朝堂上說一句話,更能讓文武百官折服,不敢多嘴一句。
可惜大醫師兩袖清風,不追名逐利,月明瑚一直沒法拉攏大醫師。可楊紫鈺成了大醫師的徒弟,就成了一個紐帶,她便更容易與大醫師打交道了。
月霽白不屑的撇撇嘴,道:“母親,她向來善良,不懂朝黨之爭,你莫要為難她。”
月明瑚輕聲一笑,打趣道:“看來你對她格外不同些,這楊紫鈺很合你口味?”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不想他有軟肋。
月霽白穿著寶藍綢衫,一張玉麵俊秀的臉有幾分陰沉,然而那對丹鳳眼卻飛出了幾分魅惑來。
他別過頭,麵色有些不自然:“母親別管。”
“你別忘了,我當初為何要定下你們這樁婚事。”月明瑚垂下眼眸,看著茶杯中淡淡的漣漪。
月霽白麵色一白。
他有點著急了,立即站起來,衣袖如天邊雲霞,“母親,她不過是個柔弱女子,你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