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將軍不必生怒,這好歹是有一絲希望,難道你就不想聽聽嗎?”
天色已經亮透了,一抹陽光灑在鳳傾晚身上,風拂過,青絲微微拂動,她的風姿卓越,說出的話也頗有分量,不容人忽視。
殷崢猶豫了一會兒,抿抿嘴,才說道:“鳳姑娘請借一步說話。”
到底是他尋了多年的女兒,他怎能不在意呢。
孟煒猜想著鳳傾晚是在糊弄人家,但他也想看看鳳傾晚如何說服殷崢。
兩人走到了廊下,也不知道鳳傾晚說了什麼,殷崢神色猛地變得狠厲,而後又是傷心起來,眼睛通紅。
如此等了好一會兒,殷崢才緩了過來。
鳳傾晚這會兒才接著說了兩句話,殷崢聽了,細細掙紮了一下,便也點頭。
陳公公奇怪著,低聲問道:“孟大人,她究竟與殷將軍說了什麼?我瞧著殷將軍不像是這麼好說話的呀。”
孟煒眯了眯眼睛,雖然好奇,但這也是一件好事,他不在意鳳傾晚用什麼手段,隻要能辦好事,他能交差就得了。
果然,殷崢而後就答應了讓鳳傾晚診治,還帶著他們進了內院。
陳公公就趁機問了鳳傾晚,想知道她是如何說服殷崢的。
鳳傾晚似笑非笑,道:“殷將軍隻剩下一個兒子,自然不想殷家絕後吧。”
“哪兒有這麼簡單……”陳公公喃喃念著。
但是孟煒懶得知道這些內情,就瞪了陳公公一眼:“你那麼在意幹什麼?你方才連門都進不了,讓皇上知道了,你怕是要受到責罰。”
陳公公縮了縮身子,果真是不敢再說了。
殷崢的兒子也不過是十四歲,本來是身子強壯得很,但有一年他跟隨殷崢去騎馬,墮馬摔斷了腿,養了半年,腿雖然好了,但身子就一直不見好,這一年還嚴重了不少,隻能是臥床養著了。
殷公子大概是喝過了不少苦藥,瞧見他父親又帶著人來,麵色慘白了幾分。
隻是這一次的大夫與以往的不同,先前的都是長著胡子的老大夫,今日的卻是個年輕美貌的女子,著實讓他一驚。他在天麟還沒見過幾個會醫術的女子,這麼好看的更是少之又少了。
他雖然長得瘦弱,但小小年紀長得還算是清秀,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瞅著鳳傾晚,臉上不由得揚起了兩抹紅暈,但因為他的麵色實在是太過蒼白,所以這兩抹紅根本不明顯,也無人覺察到。
鳳傾晚瞧著他與鳳青璟年紀差不多大,卻終日隻能與苦藥為伴,也不能離開床榻,便有些心疼,聲音也輕柔了幾分,說道:“我現在先給你把脈,先伸出手來吧。”
殷崢緊張的看著。
以前那些大夫一來,他兒子肯定鬧脾氣,死活不肯讓他們把脈施針。
他正想開口勸,誰知道鳳傾晚話音剛落,殷公子就乖乖的把手伸出來,放在軟墊上。
殷公子皮膚出奇的蒼白,瘦得沒有半點肉,幹巴巴的。
鳳傾晚給他把脈,自然也要花費點心思。
她凝著神,模樣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