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馬磊夫婦上門道歉,夏奕身子已然無大礙,也不會跟他們計較。聽說南軒蓴被禁足家中,也是吃了苦頭,夏奕明白不該得寸進尺的道理。
而京城中關於鳳傾晚流言蜚語不少,卻沒有擺在明麵上來說,反而見到了宸王府和鳳侯府的人都會道一句喜。
籌辦各項事兒的時候頗為順利,就連喜服也在半個月趕製了出來,分別送到了兩家。
明尚宮是三朝元老了,齊明帝的龍袍全都出自她的手,手藝是精妙絕倫的。她親自將喜服送到了鳳侯府,讓鳳傾晚試穿後,再行調整。
明尚宮年過五旬,麵容慈祥,隻是眼睛大不如前了,她端詳了鳳傾晚許久,道:“鳳姑娘身段好,與這紅綠又極為相稱,真是好看呐。”
玉湖眉開眼笑:“那可不是,我家小姐是最好看的了。”
鳳傾晚嗔道:“你就會貧嘴。”
她看了看喜服,乃是蜀錦,不僅刺繡精美,還有珍珠寶石點綴,幾乎比皇後吉服還要華貴。
“是不是逾越了?”鳳傾晚微微蹙眉。
明尚宮則說:“豈會呢,其實齊國不甚用珍珠寶石來點綴衣裳,這是月輪那邊的習俗,宸王不僅是齊國親王,還是月輪國主,又何來逾越之說。”
鳳傾晚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是王爺的主意嗎?”
“是,珍珠寶石都是王爺送來的。”明尚宮一邊整理,一邊說道。
鳳傾晚瞬間心裏複雜得很,前世她嫁入東宮為侍妾,嫁衣不能正紅,進門隻能走側,進門之後日日侍奉陸雨燕這個太子妃。
再過幾日,便是婚期。
鳳傾晚專心待嫁,也不再出門了。
前一晚還是要依照慣例,鳳老夫人顫顫巍巍的過來,給她一邊梳頭一邊說著吉利話。
鳳老夫人心裏頭還是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忍不住說道:“明日之後,你就為人婦了,要謹慎,端莊,體貼夫君,可知道?”
鳳傾晚應了一聲:“是,孫女知道了。”
完事後,已然更深露重,鳳傾晚也困乏了,剛一沾枕,外邊就響起了侍衛的大喊聲:“有刺客!”
她一個激靈,也沒了困意,正想要喚玉湖進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房內的蠟燭忽然亮了起來,有一黑衣人挾持著玉湖走了內室,玉湖脖頸處都現出一道血痕了,一雙眼睛滿是驚恐的淚珠。
鳳傾晚目光凝了凝,頗為鎮定:“不要傷人,你想要什麼?”
“想要鳳姑娘隨我走一趟,可否?”黑衣人說道。
玉湖驚訝,趕緊喊道:“不可!小姐不能去!”
明日就是要成親了,若是鳳傾晚今晚被擄走,那明日婚期可怎麼辦才好?
別說婚事不能如期進行,鳳傾晚的名聲是徹底要毀了!
鳳傾晚看見玉湖眼底下的視死如歸,她趕緊說道:“玉湖,這兒沒你的事,輪不到你來做主!”
這話雖是訓斥,可玉湖怎的不明白,鳳傾晚是怕她尋死。
玉湖鼻子酸酸的,眼前的視線也逐漸模糊,難以自控的哭了起來。
黑衣人的手放開了點,道:“你家小姐如此在意你,你若是想死不讓你家小姐受到威脅,她怕也是會很傷心的吧?”